馬車去的方向是皇宮。
李長時沒再跟著。
她雖說是加入影堂,可廖安止完全沒有要讓她知曉那裏的意思。
畢竟都是互相利用,誰都有弱點要回避著對方。
李長時自然清楚這一點,但也為了讓廖安止更信任自己,隻能等著。
她李長時生來無父無母,是個野孩子,如今誤入這皇室紛爭裏還真是猶如浮萍,任由風吹雨打四處漂泊。
如今這李家找來了她,也都是利用她去攀關係。
她李長時真的是沒有任何一方勢力屬於自己,能偏向自己。
所以隻能這裏找到與自己同敵的人結盟,在這趟渾水裏掙紮。
上一世李長時隻是空喜歡他廖盞的皮囊,也是並不多少了解他。
如今接觸,果真是叫人驚訝,同時又敬佩。
廖安止的目的其實不用猜都隻有一個。
一個他國皇子,就因為不受父皇的疼愛而送到他國做質子,這一去便是十餘年,放在誰身上誰會如意。
李長時是在利用他逃離這裏,也是在被廖安止利用著,在李家尋得更多消息。
溜達夠了便要回去了。
回到將軍府內,便見到幾輛馬車停在將軍府的側門外。
……
天有殘雲,獵鷹翱翔其中,俯視著叢林裏的一切。
一輛破舊的馬車吱吱呀呀的爬上山路,拉車的老馬已經很老了,鬃毛早已稀疏褪色,似是一碰就會全部掉下來一般。
馬極瘦,韁繩套在身上鬆鬆垮垮,肚子上的皮貼在骨頭上,皮膚不知道得了什麼病,青一塊白一塊,還時不時有蒼蠅飛落在上麵。
馬拉著車很是吃力,趕車的人似乎怕馬太累,便跟在車旁邊步行。
車夫也不急,慢悠悠的趕著馬,一步步走向山裏的一處斷崖下,看著垂直落下的崖麵叫停了馬車,用袖子擦了擦身上的漢。
馬車便停在這片空地上,車夫靠在車輪邊打起了盹。
空氣有些燥熱,林子裏時不時有清脆悅耳的鳥鳴聲,還有溪流衝擊岩石的聲音,彙在一起,便有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
可這安靜卻被馬車裏的動靜給打破了。
“嗚嗚嗚……”馬車裏似乎有什麼東西不停的撞著木窗。
車夫被動靜驚醒後立馬站起來,拉開簾子將半個身子探了進去。
“別……別他麼的,吵吵……要不是你值錢,老子才……才不會,接你這破活!”車夫是個結巴,說話不利索還慢,說完這局話後馬車四周的草叢便有了悉悉碎碎的動靜。
車夫立馬鑽出來,警惕的看向四周,手不自覺的放在腰間的一把短刀上。
幾個帶著麵具的男子穿了一身玄色衣衫從草叢裏飛躍出來,落在車夫麵前。
車夫見到他們首先是拿出懷裏的紙,將紙緩緩打開,看著上麵畫的圖與這幾個黑衣人身上的圖案對比一下,才確定是金主的人。
“人……人在車裏,錢呢?”車夫擠眉弄眼的說道,嘴角時不時的抽搐一下,眼角也配合著嘴角一起抽搐。
本來好好的一張臉瞬間就崩了,好像那個村東頭的二傻子一般。
“我們需要先驗貨。”其中一個帶頭男子對車夫說道。
車夫立馬讓路:“驗!驗!隨便驗!”
帶頭男子對身後的人擺擺手,便有兩個人走到馬車裏去驗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