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丁總就沒看出卓氏有大隱患?”
尹希喬看丁子韜繞到正題時又把話轉開,不知怎的忽然覺得有種想笑的衝動,但當揚起嘴角時,隻覺得心中湧上一股莫名的濃重的苦澀,怎麼也笑不出,便有些心不在焉地繼續吊他的胃口。
當目光再次落到丁子韜身上時,她腦海中不由得湧現出之前恥辱地去勾搭他的一幕幕,湧現出藍月羞辱她的一幕幕,湧現出她恥辱地被他玩得團團轉的一幕幕,之後更是排山倒海地湧現出卓爾駿和她之間的一幕幕……這一幕幕,帶給她的都是恥辱、肮髒、諷刺,就像卓爾駿那個耳光一樣,一次次地毫不留情地甩到她臉上,讓她無從反擊,無法辯解,無處發泄,無所遁逃!
當這些一次次湧上心頭時,她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是,甚至痛不欲生,她不能、也不會再容忍別人這樣將快樂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看著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想想他之前的德行和眼前的樣子,真是諷刺。
“希喬,寶貝兒,心肝兒,拜托您行行好,別再賣關子啦……”
丁子韜本來就是個急性子,聽到有關卓氏的缺口和卓爾駿的弱點,哪裏還能沉得住氣!他之前以為尹希喬故弄玄虛,看在她是一個美妙獵物的份上還願意耐著性子和她你來我往幾下,現在說到關鍵問題,就算要他拉下麵子也是無所謂的了,隻要能對付卓氏和卓爾駿!
看著身旁意態悠然中冷眼幽深的尹希喬,他隻覺得兩眼有些花了,不知是因為酒精上頭的緣故,還是因為她越來越妖媚迷人的緣故。
她一襲在幻彩燈下看不清顏色的雪紡長裙,那張披肩正在流光溢彩,就像她誘人的唇彩,如同她流盼的眼波:她和之前的她真的很不同了!他說不出不同在哪裏,但此時的這個她更讓他感興趣,更讓他不能忽視。
“丁總,卓爾駿接手卓氏時,卓氏由娛樂行業的老大退居二線、甚至三線,錢空了,人走了,卓氏差不多是個空殼子,你覺得這個坑容易填嗎?”尹希喬迎上丁子韜那有些讓她覺得惡心的眼神,蕩了蕩杯中的酒,眼波融入了那紫中帶藍的液體中,慢悠悠地接著往下說:“當卓爾駿正在填補債款時,騰暉和其他公司蓬勃發展,他要讓卓氏站得住腳,要和你們鼎足而立,需要投入多少資金?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在還債的時候變出那麼多閑錢來吧?”
尹家和卓家親得不能再親,她自小和卓爾駿一起,對卓家和卓氏的事情自然知道得被別人多。別人或許不知道卓氏的財務危機,但她和柳飛飛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不然柳飛飛當年就不會在卓氏夫婦死後避瘟神似的退婚!
離開卓爾駿的這麼多年雖然不再過問卓氏的事情,但有腦子的都能猜得出他是拆東牆補西牆、艱難跋涉過來的,現在卓氏能在娛樂圈居於這個地位,卻是出乎她的意料,但是卓氏當真像表麵看起來那麼風光嗎?她看未必!
當初找卓爾駿說要簽約卓氏時,他也直說了卓氏的情況,雖然隻是三言兩語,但那辛酸得平淡的語氣顯然透露出他現在的艱辛和卓氏的不易;當時的她當然未必在意這些,但現在的她卻十分在意。卓爾駿對她無情,她便可以對他無義!
“希喬,你是說,卓氏現在正麵臨著財務危機?!”
丁子韜聞言,興奮得近乎驚叫起來。他每天做夢都想著扳倒卓爾駿,打垮卓氏,但一直苦無對策,甚至連在同誌吧給他下春/藥的事情都做了,但還是給他躲過了……他一遍遍地怨命運不公,日想夜想都想不明白卓爾駿的運氣為什麼這麼好,更想不明白他自己為什麼諸事不順心……就在他最為煎熬,最為糾結,最為頭痛,最為一籌莫展的時候,尹希喬竟然給他帶來這麼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這簡直是,簡直是雪中送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