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負荊請罪(1 / 2)

入宮第二日一早。

剛剛成為皇後,入主中宮的白真真就在一眾宮人的簇擁下,浩浩蕩蕩往掌乾殿走去。

她穿著一身正紅色宮裝走在最前麵。

步伐不緊不慢,路過正盛開的花叢時,還會停下來欣賞一二,十分愜意。

但她身後的一眾宮人卻是神態各異,有的急切,有的害怕,有的疑惑

為首的新任中宮內侍總管丁桂神色最為異樣。

他滿臉慌張之色,多番出言催促白真真快一些,再快一些。

白真真像是聽不到一般,絲毫不理會。

另一側的池心卻是聽不了他這樣囉嗦。

她有些怒意地看著這個沒眼色的內侍,出言斥責,“你為何總是催促,沒看到娘娘興致正好嘛?!”

那丁桂一臉愁苦,腰彎地更低些,小心翼翼地回:“誒呦,池心姑娘,我這不是怕娘娘去遲了,陛下會更加怪罪嘛,昨晚發生那樣的事”

正說著,看到白真真一個冷冽的眼神撇過來。

他趕緊噤聲,但麵上更加急躁,看看前麵那麼長的路,再看看不慌不忙的皇後主子,甚感無力。

丁桂是宮中當差的老人了,在剛得知被指派到中宮給皇後娘娘當差的時候,他覺得是自己的時運到了,但沒想到這昨兒才第一天,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他的心中真是有苦難言。

隻能腹誹:皇後娘娘啊,咱們這是要去請罪,不是出來賞花的啊!

白真真當然知道她是去請罪的,不過她並不著急。

反正人已經得罪了,幹嘛還要上趕著去挨罵。

昨夜,也就是大婚之夜,

掌乾殿裏燈火通明。

偌大的宮殿中,充斥著龍涎香的氣息,溫軟繚繞。

眾人皆已退去,隻剩新結為夫妻的帝後二人並在坐在喜床上。

白真真有些緊張,不知該說些什麼,借著頭戴的流蘇麵簾遮掩著目光,看向別處。

她的目光落在床框上,狀似無意地打量著上麵的簡易雕花。

這床,是她前幾天讓人換過的,原先的金絲楠木雕花萬工床被換成了如今的金絲楠木雕花床。

由繁到簡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工期太緊了,能找到這樣一塊好的金絲楠木料子都是不錯的了。

聽手下人說,這還是哪家的富商老爺留給自己天年後的棺材木不過還沒來得及做,就被他們高價購得了。

陳年的木料啊,多好。

雖然是有些不太吉利,不過隻要她不說,誰知道

白真真這樣跳躍著神思,身邊的蕭令遲卻是在默默關注她的動作。

待看到他一直盯著床框看,反應過來,這床是皇後給他新換的,他還沒有誇獎一番呢。

於是開口:“這張新床很是不錯,皇後辛苦了。”

聽到他說話,白真真下意識地將頭轉過去,自流蘇後隱約看到蕭令遲那張英俊地不像話的臉的時候,才察覺自己竟是又在帝王麵前開了小差。

不過這次,她並沒有慌張,心下斂了斂心思,就客氣地回到:“謝陛下關心,是臣妾應該做的。”

她沒料到,蕭令遲看到這手藝做工上完全低了一等的新床後,竟是很滿意。

早知他要求這麼低就隨便給他弄張硬板床來了。

說完這話,兩人未再有多言。

氣氛一下變得有些沉悶。

白真真並不想做率先打破氣氛的人,她與蕭令遲真正意義上有接觸也不過是他登基後的幾次召見,每次也都是他說,她應著。

在她的印象裏,蕭令遲就是一個年少受過頗多苦楚,突然當上皇帝後有了許多臭毛病的怪人而已。

至於他的脾氣秉性,抱歉,她並沒有興趣知曉。

而蕭令遲這邊。

實際上他有點緊張。

因著身份特殊,他自小忌憚皇帝的監視,從未與女子有多過多的接觸,唯一放在心尖上藏了好多年的人,如今乍然就成為他的人了,即使位極帝位,他也會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身旁少女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氛香,更是加重了他的這種不適感。

嘴好似被封住了一樣張不開。

過了許久,他才堪堪再度開口,“先前忙於朝政,並不知你受到那樣的流言紛擾,我已著人處理了,你且放心。”

處理了?

白真真這才想起之前因為忙碌暫時放到腦後的流言一事,對啊,她頭上還有個“白氏妖女”的名號呢!這罪魁禍首就在她麵前。

那他是怎麼處理的呢?

這讓白真真有些好奇,不過她並沒有問出來,直接反問會顯得她很沒有氣度,私下再著人去打聽一下就是了。

想到這裏,白真回神,將捧在手中的花一鬆。

花頭順著枝丫彈了一下,又躲回到花叢裏,她向著身後池心招招手。

池心湊過頭去,聽她小聲吩咐:“你得空去打聽一下外麵的流言還有沒有?”

“好的姑娘,”池心也小小聲地回,“您又聽到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