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刺殺嬴政(3 / 3)

陳慎之微微一笑,眼神了然:“慎之此去,若是行刺成功,秦皇身死,齊國複立,皆大歡喜……倘或不幸捐軀,慎之死在了泰山之上,豈不是正和了叔父的心意?”

田儋蹙了蹙眉,心中一動。

陳慎之莞爾:“左右叔父都不曾吃虧,何樂而不為呢?”

田儋的眼眸越轉越快,粗沙的聲音突然翻轉,變得溫和慈祥,儼然一個好族叔,百般慈愛的道:“賢侄一心為我齊國複興,叔父好生感動!此去凶險,然……賢侄心意既定,叔父亦不好阻攔賢侄的拳拳之心,今日夜了,賢侄便先休息,叔父這就著手此事,過幾日便送賢侄前往泰山。”

“公子……”小童詹兒又急又氣,他們家公子素來身子骨兒羸弱,不能習武,如何前去行刺,這豈非是羊入虎口——送死!

田儋不給詹兒插話的機會,揮揮手,道:“讓賢侄歇息。”

昆弟田榮和田橫看懂了田儋的眼色,兩個人隨田儋退出屋舍,並將詹兒也轟出屋舍,不讓詹兒與陳慎之共處一舍,以免引出事端。

田儋退出舍來,低聲對昆弟田榮道:“幼公子或是緩兵之計,給我看緊了他,不許任何人接觸,以防夜長夢多,明日……便送他上路!”

“是,大兄!”

田儋一甩袖袍,施施然離開,留下田榮和田橫兩個人在此處看守。

等田儋離開,田榮盯著緊閉的舍門,過了一會子,臉色愈發的猙獰,伸手便要去推門。

“二兄?”田橫攔住田榮,道:“二兄,大兄讓咱們在此地看守,這幼公子油滑的緊,咱們還是別去招惹為妙。”

田榮冷笑一聲,大拇指蹭了蹭自己的鼻梁:“三弟,你這榆木!平日裏這庸狗仗著是齊國的幼公子,沒少騎到咱們兄弟頭上作威作福,如今他落魄如此,逃難到了咱們兄弟手裏頭,你忍得下這口氣?”

田橫還是有些猶豫,田榮道:“今兒個,我非要給他一些顏色看看!”

嘭——

田榮話音一落,一腳踹開舍門,土匪一般直闖而入……

嬴政支手撐頭,小憩一會子,哪知堪堪睡下,頭疾堪堪緩解,乍聽“嘭——”一聲巨響,竟有人如此無禮,踹門而入。

嬴政緩緩睜開眼目,一雙反顧狼目被清秀的丹鳳眼取代,手中簡牘、身上玄色朝袍、頭上玉珠冕旒全都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素色白袍包裹的羸弱纖細,仿佛一陣大風便能給刮走的瘦弱身子。

嬴政雖心中疑惑,但麵上素來寡少表情,喜怒不形於色,抬目看向闖將進來的兩個人。

田榮和田橫並未發現“陳慎之”的變化,大步走過去,田榮麵上帶著獰笑,滿是青筋的大手伸過去,“啪!”一把捏住“陳慎之”的下巴,嘲諷不屑的道:“幼公子,想不到罷,你也有今日!”

自從嬴政親政以來,再到滅六國,一統天下,嬴政的威儀早已橫掃六合,甚至無人敢對其高聲言辭,更別提這般無禮。

不知為何,田榮對上“陳慎之”這小白臉的眼目,心竅裏驀然一抖,莫名發冷,不等他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啊!”田榮陡然慘叫一聲,捏著“陳慎之”下巴的手發出“哢吧”一聲,竟被對方一把反擰,緊跟著田榮背心鈍疼,“咚!”狠狠挨了一腳,來了一個標準的狗吃屎,直撲在地,下巴啃在地上,疼得他五髒六腑肝膽破裂。

田榮爬不起來,田橫也嚇得呆立當場,隻見平日裏弱不禁風的“陳慎之”,用手背撣了撣自己的素色袍子,嗓音冷漠到極點,寒聲道:“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