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裏練出來的,腰杆子不能彎,他習慣了。
洗了澡出來,他還是沒什麼睡意,便捏著煙盒去了陽台上抽煙。兩間房間門對門,但是他這邊的陽台,對著她那邊的臥室。靠得很近,隻要那邊臥室窗簾一個小角落沒有拉好,他都看得到。
一般人都看得到,何況他這種視力超群的人。
安舒童在臥室裏脫衣裳……
驀然看到這一幕,霍江城夾在指間的煙,忽然掉在了地上。
縱容他自製力再強,可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就這樣出現在麵前,他也做不到視而不見。
身體裏似乎熊熊燃燒著一團火焰,燒得他險些失去理智。
他控製住自己沒有多看,立即轉身回了客廳,拿了手機後又出來。
安舒童終於找到睡衣了,穿上,見手機響,她夠了來看。
“喂?二哥,怎麼了?”她穿著身淺紫色的睡衣,睡衣的質地很好,是她以前穿的舊的。她就坐在床邊,一頭又長又直的齊腰長發垂落下來,包裹著原本就巴掌大小的臉。
她很白,白膩纖瘦的。
默了良久,霍江城似乎才能控製好自己的情緒跟語速,他道:“窗簾拉好。”
“窗簾?”安舒童連忙轉身看,站起身子走到窗前,這才發現,角落沒拉全。
又想起自己剛剛在換衣裳,而他忽然打了這個電話來,他又住在隔壁……安舒童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臉頓時如火般燒了起來。火紅火紅的,一直燒到耳後根處,似是紅霞般。
將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後,安舒童掛斷電話,仰躺在大床上。
越想越害臊,越想越難為情,她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他肯定看見了。她能跑去清除他的記憶嗎?不能啊!可以後見麵了怎麼辦?難道當做不記得嗎?
她麵皮薄,她不可能的。
所以,之後的一段時間,安舒童都刻意躲著。整天提心吊膽的,怕撞著他,躲得挺辛苦。
安舒童刻意躲著霍江城,霍江城剛好最近也忙,也就真沒有撞見。等他忙完了,才想著,有幾天沒有見到她了,猶豫著,是不是要打個電話約出來。
他心裏明白,應該是為著那個事情。但總不能,一輩子都避而不見?
霍江城想,如果她願意的話,他們可以結婚。隻怕……他輕笑一聲搖頭,八年前哭著不肯嫁,現在就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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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報社裏,安舒童再次魂不守舍,被餘音音抓住了。
“收魂啦。”餘音音在安舒童跟前打了個響指,眯眼笑,“怎麼回事啊,安姐,你最近上班總是心不在焉的。說,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沒有啦,你看錯了。”那種事情,安舒童不好說,隻能否認。
“知道我是誰嗎?火眼金睛。”她伸出兩隻手指,指著自己眼睛,“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我的,安姐,你肯定遇到什麼麻煩事情了。”
“我的麻煩事情你還不知道嗎?”安舒童收拾了下,夠過包說,“下班了,走吧。”
“我媽剛剛給我打電話,說她在我姨媽家打牌呢,晚上不回去。我爸呢,一個人背著包出去旅遊了,家裏今天不開火,我沒飯吃。”餘音音聳肩,“你要是有空的話,咱們一起吃飯吧?你想吃什麼,我請你吃。”
安舒童:“回家自己做吧,別破費了。”
“走唄,這點時間,你不會都沒有吧?”餘音音背後推著安舒童,“走走走,我就一個上班族,好的請不起。這樣,就附近的蘭州拉麵,一人一碗又不貴,總行吧。”
“好吧。”安舒童點頭,算是同意了。
“安姐,你怎麼不吃啊?”餘音音擱下碗筷,“我知道你肯定有心事,說說唄,或許我還能給你出出主意呢。”
安舒童看了眼餘音音,掙紮了下,才說:“我現在住的地方,因為跟隔壁鄰居鬧了些事情,彼此見麵挺尷尬的。我想搬走,但是又怕……又不想見他,我該怎麼辦?”
“那你先告訴我,這個ta,是人字旁的,還是女字旁的啊?”餘音音一臉“你有故事”的表情。
“不說算了。”安舒童不想多言,隻埋頭吃飯。
餘音音其實也猜得**不離十了,雙手托住下巴說:“既然鬧了尷尬,那就別見好了。你怕什麼啊?那個人要是敢怎麼樣,你直接報警。重新再找住的地方唄,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安舒童想了下,覺得,以後排除每周周三,其餘時間,可以搬過去跟弟弟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