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叔侄(2 / 2)

霍濤見逃避不過去,隻能硬著頭皮靠過去。

霍江城輕輕鬆鬆就抱起霍濤,直接下樓去。

加長版的商務車,司機前頭開車,三個人坐在後麵。霍濤堅持坐邊上,安舒童這才選擇坐在兩人中間。

坐上車後,霍江城隻拿著報紙看不說話,安舒童則跟霍濤說話,說些關心他的話。

“給白阿姨的花,二嬸已經幫你買好了,一會兒你去磕幾個頭。”安舒童就拿霍濤當自己孩子一樣,無微不至照顧著,“衣裳扣好了,臉上露出點笑來,省得外婆老人家看到你不高興,她地下都不開心。”

“我知道了。”霍濤覺得安舒童說得對,立即露出笑容來。

“這樣才對。”安舒童摸摸他頭,又說,“果然是霍家的男人,這一笑,簡直帥到沒朋友。”

“二嬸這其實是在誇二叔吧,感覺我隻是被順帶著誇一下的。”

聊得熟了,霍濤漸漸覺得氣氛沒有那麼尷尬,玩笑起來。

安舒童挺喜歡他現在這種說笑的方式的,忙接話道:“誇你呢,你是小鮮肉,我怎麼會誇一個老臘肉?”

霍濤有些被安舒童嚇到了,她竟然說二叔老?這話要他怎麼接啊。

“您這樣說,二叔要生氣了。”霍濤小心翼翼說著,同時,也朝霍江城那邊瞥過去,想看看他的反應。

霍江城終於撂下報紙,轉過頭來,加入到這個話題中來。

“老臘肉,你不是也吃得津津有味。”

安舒童臉瞬間脹紅,瞪著身邊的男人,壓低了聲音說:“你胡說什麼呢?當著小孩子的麵。”

霍江城道:“你當著孩子的麵,又說了些什麼?”說罷笑了,長臂攬過她肩膀,“你以為這些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啊?我聽說,現在的小孩子,幼兒園都會撩妹了。”

安舒童小拳頭捶他:“那你也不能親自開刷,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一點長輩的範兒都沒有。”

霍江城指了指霍濤:“我不擺長輩範兒的時候,他都已經跟我保持那樣的距離了。我要是再拿出長輩的架勢來,還不嚇著他?”

霍濤笑著,不說話。

安舒童覺得他是強詞奪理,不願再搭理他。

霍濤則道:“原來二叔二嬸私下是這樣的相處方式,真好。”

“好什麼好啊,你沒看到,我被他氣得話都不想說了嗎?濤濤,你長大後可不能像他一樣。”安舒童故意。

霍濤眨眨眼睛:“我長大要是能娶一個像二嬸這樣的女子,我做夢都要笑醒了。”

安舒童笑得樂不可支:“你們霍家的男人,真的是一個比一個會撩。小小年紀的,都敢說出這樣的話。”

幾番說下來,氣氛倒是好了很多,霍濤也放開了很多。

去了墓地,安舒童夫妻陪著霍濤一起去給白媽媽獻花。

除了一捧菊花外,安舒童還帶了糕點跟新鮮的水果來,供奉在墓碑前。霍江城夫妻深深鞠了三個躬,霍濤因為腿不方便,隻能坐在輪椅上。

“外婆,我來看您了。”霍濤望著墓碑上那張黑白照片,眼淚一下子就洶湧而出。

安舒童夫妻想給霍濤留有足夠空間,兩人則攜手離開了些距離。不遠處,有兩個保鏢候著,保護著霍濤。

霍濤說:“濤濤不孝,連外婆的最後一麵都沒有看到。現在才來看外婆,您不要生氣。”

墓地很大,但是稀稀落落就幾個人。一片空曠,顯得格外寂靜。

“知道您平時愛喝點小酒,您瞧,我給您帶了酒來。”霍濤將酒拿出來,倒了一杯,灑在墓碑四周。

酒是半道上買的,霍濤要求的。

“您放心,您永遠都活在我的心裏。將來我不論多大歲數了,永遠都會記著自己有個外婆。”霍濤起初哭的,說到最後,他抹了眼淚,笑起來,“我會出息的,會成為一個有用的人才。”

~

安舒童父親安振華的墓,也在這裏。

安舒童也帶了花來,趁著霍濤跟姥姥說話的時候,她來祭奠父親。安振華去世有幾年了,安舒童現在再來看父親,已經不會像以前一樣哭。

更多的,是理智,是沉靜。

當年她遭受到那樣的打擊,曾經心裏痛恨過很多人。但是漸漸隨著時間流逝,她心裏很多地方都被愛慢慢填充掉。

她恨過的、懷疑過的那些人,也終是遭受了懲罰。二叔坐牢了,十年的牢飯要吃,等他出來,早就老了。嘉靖哥也坐了兩年牢,但是現在人不知道去了哪裏。

她也不想管他去了哪裏,反正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早一筆勾銷。往後他是生是死,是好是壞,她都不想管。

隻是她覺得有些替爸爸惋惜,爸爸活著的時候,非常器重嘉靖哥。

弟弟頑劣,爸爸當時就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嘉靖哥身上。嘉靖哥爭氣,爸爸是想將他培養成將來安氏的繼承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