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濤想好好過日子,但是他受到的打擊實在太大。
他下定決心要不去在乎自己廢掉的那隻腿,想漸漸放下心裏的負擔,可是當學校裏的同學私下笑話他的時候,一次兩次的,他也受不了。
他還是太在乎別人的眼光,也太要強了。他想做到最好,想跟衛民比,所以越是比較他心裏的壓力就越大。
“濤濤,你不要想太多,早點去休息吧。你媽媽明白不回家,我去機場接月季過來。”安舒童也是拿霍濤沒辦法,最後隻能選擇無視,“走,錦安,我們上樓去。”
錦安已經嚇傻了,都忘記了哭。等霍濤停止了歇斯底裏,她這才反應過來,嘴巴一張,“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安舒童抱起女兒來,直接去樓上。
錦安吸著鼻子說:“媽媽,二哥凶。怕……”
安舒童打了水給女兒洗臉,熱乎乎的毛巾擰幹,輕輕在錦安臉上擦拭。聽到女兒的話,安舒童安慰說:“錦安為什麼要怕?他再怎麼凶,也是你二哥,不會凶錦安的。你忘了嗎?他對你很好的。”
“可是他凶媽媽。”錦安坐在床邊的軟墩上,晃著胖乎乎的腿,“等爸爸回來,我要告訴爸爸。”
“錦安,小孩子不許背地裏告狀。媽媽給你洗了臉,給你講故事,你就睡覺好不好?”
錦安這才乖乖的,說:“那好吧。”
安舒童將錦安哄睡著後,關了燈,去了樓下。
霍江城每天晚上都是十點鍾之後才回來,安舒童就坐在樓下等他。
別墅裏的人都睡了,安舒童洗完澡披著濕漉漉的長發,自己正抱著一個Ipad盤腿坐在沙發上。聽到門口有響動聲,安舒童起身來,迎過去,接過霍江城手上的公文包。
“錦安睡了?”霍江城見妻子特意在樓下等自己,心裏有些好奇,“你怎麼沒陪著女兒一起睡。”
“我在等你。”又說,“你先去樓上洗洗澡吧,廚房裏煲著薏米杏仁湯,我給你盛一碗。”
霍江城洗了澡回書房,安舒童已經盛好了夜宵等著他。男人穿著黑色的浴袍,幹毛巾擦拭著已經半幹的頭發,邊朝妻子走去邊問:“怎麼了?”
“大嫂跟陸先生要回來了,晚上給我打了電話,陸先生打算做手術。”
安舒童心中還是十分擔憂的,因為之前趙夢晴有跟她說過,陸從安之所以沒做手術,就是因為手術風險大。現在突然又說做手術了,安舒童怕到時候萬一出什麼事情,大家心裏肯定都不會好受。
關於陸從安的事情,霍江城知道的不比妻子少。
他點點頭,表示理解。
“陸從安是軍人,他寧可死,也是不願意一輩子就跟個廢人似的躺著。既然做了這個決定,應該是深思熟慮過的。你放心吧,就算有什麼意外,大家肯定事先心裏也多有準備。”
安舒童靠過去,輕輕歎了口氣道:“二哥,萬一陸先生有個三長兩短的,大嫂怎麼辦?”
“他們都是成年人,你不必擔心。”霍江城問,“你巴巴等著我回來,就是要跟我說這個的?”
“不完全是。”安舒童還是將霍濤的事情告訴了丈夫,惆悵道,“霍濤這孩子,心理總還是自卑的。衛民越優秀他就越自卑,再這樣下去,隻怕是不好。”
霍江城揉著眉心,想了想說:“這件事情,我會跟大哥說,注意對他的正確引導。”
“算了,不說他。”安舒童見丈夫很累的樣子,站起來,走到他身後去,替他按揉著太陽穴,“自從過完年後,你一直都很忙,家裏的這些瑣碎事情,你就別操心了。城郊的工程進行得怎麼樣了?跟齊氏合作,姐夫那邊的工作還過關嗎?”
霍江城腰背輕輕後仰,雙目輕輕閉上,全身都放鬆了下來。
“齊庭鈺是個做實事的人,他那邊沒問題。這半年來,公司裏的確很忙,所以陪你的時間少了很多。”說罷,他伸出手,輕輕握住妻子纖細的手腕,男人睜開眼睛來,看向站在頭頂的嬌妻,“童童,嫁給我,是不是覺得有些虧了?”
他說這樣的話,帶著些調笑的意味。
安舒童卻抱住他人:“那你娶我後悔了嗎?”
“你說呢?”
他搭在她手腕的手,輕輕往上挪動,稍稍用力捏了捏她光滑的手臂。
安舒童臉微紅了下,嬌嗔道:“二哥,你最壞。”
霍江城另外一隻手摟過人來,親上了那雙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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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安舒童開車去機場接機,趙夢晴一行人出來了,她立即迎上去。
“大嫂,你終於回來了。”說罷,安舒童過去將人抱住。
趙夢晴道:“我得陪著一起去醫院,手術安排在明天上午十點鍾。所以,月季就拜托你了。”
“月季丟給我,我巴不得呢。錦安一大早就問姐姐什麼時候回來,有月季陪著錦安玩兒,我都樂得輕鬆。”安舒童笑著,順便抱起月季來,“去那邊吃了什麼好吃的?才半年沒見,不但長高了,更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