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驗傷報告出來了嗎?”
霍睿銘帶著蘇君才回來,舒雅就迎接出來了。
“出來了。”霍睿銘臉色有些難看,他穿著齊小腿的黑色羽絨服,頭發被風吹得有些亂,整張臉輪廓特別分明,鼻梁高挺,五官很有歐美人的風格,戴著一副無框眼鏡。
瞧著十分禁欲,但是卻是花花公子一個。
霍家四爺在外麵的名聲,那是響當當的。不過,霍睿銘懂得分寸,那個度拿捏得好。
因為外麵人都說霍四爺風流,很多未嫁單身的女孩子,聽到霍四爺的名號,都願意撲上去。
霍睿銘平時嬉皮笑臉的,但是做事情十分有規矩,在霍氏企業,也是可以號召一方的存在,十分得霍建軍跟霍江城的重視。
霍睿銘嚴肅起來,也極有上位者的威嚴,讓人望而生畏。
霍家的男人,基本好,素來都是這樣,個個優秀。
舒雅看著這個侄子臉色不好看,也不再多問了。什麼情況,她心裏也清楚。
“走吧,咱們去小君家裏。”舒雅解下圍裙,臉色也是嚴肅。
蘇君有些害怕,霍睿銘望了她一眼,道:“你不必怕,我就不信,你爸他真就無法無天了。打人是不允許的,嚴重的話,還需要負法律責任。我去幫你討厭說法,最好,讓你媽跟你媽離婚。”
“離婚?”蘇君都驚呆了。
這些年,蘇君想過很多種辦法,唯獨沒有想過讓爸媽離婚,她沒有這個意識。
霍睿銘咋舌:“這麼多年,你媽都沒有想過要跟你爸離婚?”
“沒有。”蘇君眼睛睜得圓溜溜的,像是聽到了什麼新奇的事情一樣,“我媽她……她除了我跟我爸,什麼親人都沒有。她是……她是很遠的地方的人,是我爸當年花了五千塊買的。”
霍睿銘倒吸一口涼氣,搖搖頭,輕歎一聲。
“這事情,我管了。”
蘇君也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用這樣的口氣說話的時候,蘇君忽然覺得心裏鬆了口氣。
她覺得,他說管了這事兒,那這事兒肯定是能成功的。
“多謝。”蘇君笑著鞠躬。
“傻妞。”霍睿銘是真的覺得她傻乎。
蕭愛不去,霍建軍自然也不會去。但是霍睿銘帶著舒雅和蘇君離開前,霍建軍給霍睿銘下了死命令。
“這件事情如果辦不好,就別滾回來了。”
說罷,他眼睛朝蕭愛那邊望了望,好像很是討好的樣子,蕭愛沒理他。
霍建軍覺得自己臉上麵子有些掛不住,咳了聲,自己找台階下說:“記住了嗎?”
霍睿銘笑:“知道了。”
~
蘇君所在的村子離蕭愛住的地方不遠,霍睿銘開車過去,差不多十分鍾就到了。
這個村子還算富有,至少家家戶戶都蓋了樓房。蘇家的黑瓦房夾在一棟棟兩層三層的高樓間,顯得特別寒酸。
因為是大年初一,又是上午九點多十點鍾的時候,最是熱鬧,家家戶戶都在串門拜年。
霍睿銘開的是一輛好幾百萬的法拉利,一進村子,就萬人矚目。
霍睿銘在蘇君指導下,車子往蘇家開,那些村民,就追著車子一路往蘇家去。
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等到霍睿銘車子開到蘇家門口後停下來,車門都打不開,外麵圍的全是人。
“小君在裏麵。”一個中年婦女扒著車窗戶看,發現了蘇君,立即就大嗓門喊起來:“是蘇家的小君。”然後開始使勁捶窗戶。
蘇君有些尷尬,霍睿銘開了車窗。
“麻煩讓讓。”霍睿銘一臉不高興。
蘇君說:“趙大媽,你們先讓一下,我們要出去。”
“讓?哦哦哦,讓一下。”那個姓趙的大媽立即揮舞著手說,“都往後麵退一下,他們要下車,都後退。”
眾人疏散開,霍睿銘下了車。
霍睿銘一米八好幾近一米九的大高個,一下車來,嚇得村民們連連後退。
霍睿銘覺得莫名其妙。
“小君。”從人群中衝出來一個女人,女人生得白瘦,模樣不錯,跟蘇君有三分相似,但是精神很不好。走路駝背,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小君,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媽到處找你。”蘇母抓住女兒,手重重攥住女兒的手,“嚇死我了,可終於回來了。”
“小君媽媽,你家小君帶了一個男人回來。”村民開始起哄,“是不是她對象啊。”
“不是的不是的。”蘇君嚇了一跳,忙解釋說,“這位是霍先生,我們才剛剛認識的。”
又有人說:“才認識一天,都帶回家見家長了,蘇發財真是有福氣。撿了個金龜婿,瞧這車子,得多少錢。”
蘇母也覺得奇怪,問女兒:“怎麼回事?”
蘇君跺腳:“昨天晚上出去,遇到了霍先生。因為太晚了,就去蕭阿姨那裏呆了會兒,他是蕭阿姨的侄子。”
“蕭女士,我知道的。”蘇母點了點頭,邀請霍睿銘跟舒雅,“請進來坐。”
蘇家是黑瓦房,家裏亂糟糟的,一地的花生殼。
蘇母有些不好意思:“這家裏還沒有來得及掃呢,你們將就著坐會兒,我去燒點開水來。”
“媽,爸呢?”
蘇君想著他們是來說事情的,怕是不願在自己家裏呆的太久。
“你爸他昨天晚上喝多了,睡到現在還沒起呢。”蘇母拉住女兒到一邊去,小聲說,“別喊他,將他喊醒了,他又得撒酒瘋。”
“媽,他們來,是救我們的。”蘇君小聲說,“爸爸打你,我想你跟爸爸離婚。”
“離……離婚?”蘇母嚇得不輕,“君子,你別胡說。媽跟你爸離婚了,媽去哪兒啊?”
“咱們出去,進城去。”蘇君想好了,“離開他,不管他了,咱們自己過自己的。”
蘇母覺得女兒這是瘋了:“這怎麼可能!出去?出去咱們母女倆能做什麼?又住哪兒去?小君,你是不是跟阿霞她們還有聯絡?你別聽她們的,媽聽說,她們沒文憑,出去都是賣的,你可別。”
“媽!你胡說什麼呢。”蘇君皺著眉,“我雖然沒文憑,但是有的是力氣,髒活累活啥都不怕。我不想再窩在這裏了,沒什麼出頭日子。”
“你們娘兒倆,瞎嘀咕什麼呢?”蘇發財睡醒了,衣裳邋裏邋遢的,頭發很久沒有修剪過,皮膚也黑黑的。
瘦骨嶙峋的,看著沒一點精神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