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舒童懷疑的那個人,是季嘉靖,她覺得是季嘉靖動了手腳。
原因很簡單,季嘉靖從大牢裏出來也有挺長時間的了,他自己說過,會對付霍氏集團。現在針對的雖然是齊家而不是霍家,那也是因為齊家現在依附著霍家。
齊家雖然現在不如從前,但是幾年前,在錦城也是出名的。
齊家如果一點點起來,再跟霍家合作聯手,到時候他再想動霍家,就更難了。所以,他養精蓄銳,隱忍了那麼久,為的怕就是這一天吧。
這樣一分析,安舒童更加覺得這事情跟季嘉靖脫不了幹係。
但是這家事情,事關重大,安舒童覺得得回來跟二哥商量商量。現在事情沒有確定之前,她不好告訴木楊,免得她又胡思亂想。
“不是吳家,那……會是誰?”安木楊始終覺得是有人想害齊家,她覺得自己丈夫這麼辛苦經營,如果不是有人想害齊家的話,根本不會出事的。
“大姐,你先別操心了。好好休息一下,別氣壞身子。”安舒童此刻心中也一陣煩亂,“再等等吧,回頭等姐夫他們回來,再說。”
安木楊緊緊握住安舒童的手,不住點頭:“舒童,齊家能不能度過這回難關,就靠你跟霍二哥了。”
“放心吧,我們一起想辦法。”安舒童嘴角扯了扯,笑容卻有些凝重。
齊庭鈺到很晚才回來,那時候,安舒童已經回去了。
齊夫人最近身子不太好,安木楊勸著她先去休息了,她則一個人坐在樓下等著自己的丈夫。
“庭鈺,是你回來了嗎?”
聽到門的響聲,安木楊立即驚醒。
齊庭鈺特意放輕了腳步,但還是吵醒了妻子,他有些抱歉。換了拖鞋,他朝妻子走過去。
“怎麼樣?到底是怎麼回事?”安木楊一臉關心,見丈夫麵色疲憊,她心陡然猶如跌落穀底,“是不是……事情不太好辦?”
齊庭鈺說:“如果隻是工程的問題,還好,大不了不賺錢,重新開始。隻是,現在卻砸死了人,事情鬧大了。”
“怎麼會有人還在工地上?”安木楊十分不能理解的就是這一點,“今年大年初一,那些工人們不該回去過年了嗎?怎麼會還有人留在工地上,而且恰恰就被砸死了。”
“留守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家,留在工地上看守的。聽附近的村民說,可能是老人家半夜去查看情況,恰好被倒塌的建築砸中。”
“這麼說,人是昨天夜裏就死了?”安木楊有些害怕,覺得不可思議。
“嗯。”齊庭鈺輕輕“嗯”了一聲,又道,“昨天夜裏死了,因為今天大年初一,沒人去工地上。所以,一直到將近中午的時候才有人發現。本來以為隻是屋子倒了,後來發現守門的人不見了,才發現,是被砸死了。”
齊庭鈺雙手抹了把臉,明明心很累,卻還安慰妻子:“你不必擔心,是我的責任,我會一力承當。”
“庭鈺。”安木楊實在心疼自己男人,坐到他身邊,雙手抱住他手臂,“老天太不公平了,你這兩年來的努力,我都知道。你一心想重振齊家門楣,可是天不遂人願。現在還鬧出了人命……”安木楊咬咬唇,“這要是真的意外還好,要是有人背地裏故意這樣做,這是謀害性命!”
齊庭鈺說:“我跟霍總韓總都商量過,有什麼情況一起分享,有損失也一起承擔。”
“真的?”安木楊稍稍放心了些,“那死者的家人呢?怎麼安撫。”
齊庭鈺說:“死者的兒子女兒,已經聯係過了,他們會盡快趕回來。”
安木楊反過來安慰說:“你也別著急,先去洗洗睡吧。還沒吃吧?我去給你做飯。”
齊庭鈺一天都沒怎麼吃,現在餓得兩眼發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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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韓敬也氣得摔了好幾個杯子,在自己家裏暴走。
韓斯像是見慣了這種場麵一樣,一點都不怕。隻抬眼瞄了一眼,才漫不經心說:“歇歇吧,不就是倒了一棟樓……至於麼。”
“你說什麼?”韓敬正在氣頭上,偏兒子又說這種話,他二話沒說,抬手照著韓斯那白嫩的臉就是一巴掌。
韓斯被打懵了,呆呆看著自己父親。
韓敬剛剛的確是太氣了,一時有些氣糊塗了。可衝動過後,又後悔。
但是韓敬有尊嚴有驕傲,即便是錯了,他也不會擺低姿態來。隻愣了幾秒,韓敬便說:“知道你在跟誰說話,滾樓上去。”
韓斯沒說話,起身就朝門外去。
“你站住!”韓敬喊他。
韓斯沒理,繼續往前走。
“老子讓你站住。”韓敬越發的怒不可遏,“你耳朵聾了嗎?”
“你他媽算老幾!你敢打老子。”韓斯本來想出去得了,可被韓敬喊住後,他一下子情緒就爆發開了,收都收不住,一腳踹在紅木矮幾上,臉也是叫得通紅,“你打我?來啊,再打,照這裏打,往死裏打。”
韓敬也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被逼急了,他真能照死裏打。
韓斯從小缺乏父愛母愛,家裏爺爺奶奶又都慣著寵著他,於是也把他養成了那種二世祖的性子。他爹打他,他也真能還手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