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久陌讓豐永遇給自己隨意紮了一個頭發,帶上地圖,便獨自一人上路了,她自個兒去了良將山那邊。
久陌飛累了就走路,走了一段路就到了浣溪湖的渡口處,她隻覺得當時,慕雲帶著自己,沒花多久的時間就飛去了神啟殿,自己一步一步走過去還真是山高水遠,有種遠在天邊的感覺,她低頭研究了一下地圖,隔著數重山,還有一個自己覺得無邊無際的浣溪湖。
久陌搭了一艘船,花了半天時間,船還在中途靠岸了,久陌打量了這個青石堆砌的岸邊,還有幾家竹樓建造的房子,臨水而建,隻有幾家住戶,船家說要等下午才去良將山那邊了,因為幾家住戶去山裏采東西還沒回來,他得等著把貨物運去良將山那邊的浣溪鎮。
久陌自是等不了那麼久的,辭謝了船家,然後沿著船家指的路,步行離開了。走了幾裏地,久陌便直接飛一段路程,她聚靈境太低,禦風係的法術也不高,飛得慢,但比走路快。
她到浣溪鎮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她還是第一次一個人出這麼遠的門,在浣溪鎮吃了一些東西,她又出發趕路了,走了大概十多裏地,她終於到了良將山的山門牌坊,頓時覺得這個牌坊又高又威嚴,像個巨人聳立在她麵前。
久陌千辛萬苦到了目的地,結果被值班的看門的幾個弟子攔住了。
“幾位好哥哥,我進去找上桁先生,求你們當我進去好不好?”
“非神啟殿弟子不得入內。”
“我又不是進去玩,我是來求學的,麻煩你們讓我進去好不好?我隻是去見上桁先生的。”久陌十分認真對他們說道。
“不行,上桁先生豈是你這種小丫頭說見就能見的。趕緊離去。”
要是換做之前,久陌有千百種進去的方式,才不會在這兒廢話半天,在仙武院學習時,挖牆腳刨狗洞樣樣都會,搭梯子翻院牆信手拈來,爬到屋頂搗亂門門精通,掀瓦放水放煙無一不會。
最狠的一次就是溜進齊七夫子的書房,拿起桌上夫子忘收起來的法寶禦水幡,隨意晃了幾下整個仙武院成了一片汪洋,就是那次默久陌的大名遠播……總之那時候天上地下到處都是她默久陌的腳印,而這一次,她是認真的。
她必須等上桁出門,抓住機會,於是就在浣溪鎮尋了一家小客棧住下了。
接下來五六天久陌每天天未亮就來到良將山牌坊等候,從早等到晚,直到四處燈籠亮起,她才離開,天氣時好時壞,晴雨不定的,豐永遇怎麼勸她都不肯走,隻好留了一把傘讓她遮雨,她就不信上桁先生不出門。功夫不負有心人,第八天清晨,她等到了上桁。
“上桁先生,上桁先生留步……”久陌一邊追一邊喊,他好像沒聽見似的,上桁要去浣溪小鎮辦點事,久陌追了差不多四五裏多地,直到一個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上桁聞聲停住腳步,打量了一下,眉頭一皺,神情嚴肅,不怒自威:“何事?”
久陌見上桁停了下來,心道機會來了,立馬雙手撐著泥地裏爬了起來,五步當三步走上去,立馬端正站好,麵帶微笑行禮,“上桁先生!”
“何事?”
“請先生收我為神啟殿弟子。”
上桁看了她一眼,直接邁步離開,突然深呼吸了一下,胸臆間微起怒火,他其實一步也沒邁開,因為久陌把他的袖子抓住了,“放!”
“對,對不起。”這習慣是久陌拉慕雲袖子拉出來的,她立馬鬆手,“先生,那個……我,我不是故意的。”久陌指著上桁白衣如雪的袖子說了說,上桁垂下目光順著久陌指的地方看去,先是一驚,後是麵冷如霜,他出門辦事才換的衣服,卻被這丫頭拉了泥色的手掌印。
久陌知道就算上桁停下來聽她說得話,但是聽過之後一定會不屑一顧離開,這樣她連求情或者展示自己誠意的機會都沒有,所以腦袋瓜子一轉,點子上心頭。
“先生別生氣,別生氣,這裏有湖,我給你把袖子上的泥洗洗,不會耽擱先生太久時間。還請先生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上桁看了看這裏回去重新換確實有些遠,袖口的泥也不是很多,稍微清理一下就可以了,便點了一下頭。
來到湖邊,輕風拂柳,晨風曦照,鳥兒在柳梢頭輕快的唱著歌,湖麵清波漾漾,朝霞在遠處露出害羞的臉,欣賞著這湖光山色,上桁心情瞬間舒適了許多,湖周圍便植柳樹,當真是四麵荷花三麵柳,一城山色半城湖,他一身白衣直立在比湖水高一寸是石階上,旁邊幾塊光滑的石頭顯然是經常洗衣磨出來的,久陌隻打濕弄髒的一小塊地方,認真的用手搓了搓,然後再澆上水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