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在生活上麵有什麼波瀾了。我好累啊。”
“還要跟我說這樣的話麼。無波瀾就會在沉寂中死去,得不到我愛的你,我也會死去。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要讓我失望嗎,如果你不愛我,我會這樣求你跟我在一起嗎?”
“算了子高,我跟朝越根本就沒離婚。”
“誰說的。”杜才濤從門外進來。是李子高把他帶來的,一直在門外等著。
“才濤?你怎麼來了?”
“我來,當然是給你們送一份重要的文件的。”杜才濤進門坐下,然後打開了自己手裏的文件袋,裏麵裝著一份離婚協議書,是薑朝越和林菱的。他已經簽好了名字。
“他什麼時候簽的名字?”
“從你們剛結婚的時候。他知道自己會死,他怎麼可能會連累你一生的幸福,你是個好女人,就該跟自己愛的人並且愛自己的人在一起,都愛了這麼久了,難道你還要否認自己對李子高的感覺嗎?林菱,不要再欺騙自己了,接受李子高吧,不然,薑朝越在天上看著也不會開心的。”
林菱抬頭看了一眼李子高,他的眼神裏寫滿了期望,是啊,他已經等了自己十二年了,自己有什麼好,一輩子愛了三個男人,以為最後還是要與緣分擦肩而過,可是,好在上天還要憐憫她,把她最愛的子高又送回了她的身旁。她怎麼可以再一次選擇逃避呢,她這一輩子,執著了那麼多,逃避了那麼多,到現在,還是一無所有。
林菱拿起了筆,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好了自己的名字,筆落的那一瞬間,她又流下了淚,仿佛在向從前的自己告別,向死去的薑朝越告白。
“除了這個,我還給你們帶了另外一份禮物。”
“什麼?”林菱和李子高異口同聲的問。
杜才濤又從另一個文件袋裏取出了一份文件,李子高好奇的走上前去,那份文件擺在林菱的麵前,林菱也說不上是什麼心情,不知道該怎樣說話了。
“你小子行啊你,杜才濤!誰教給你這麼做的?”
“朝越走的這幾年,我自己本事又不大,一直都是你在幫我,幫忙照顧我的公司,我怎麼可能什麼事兒都不為你做呢。還有林菱,他為了朝越付出了那麼多,我自然是看在眼裏,明白在心裏的。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我實在沒有什麼能夠為你們做的了,隻能給你們這樣一點點的小驚喜了。怎麼樣,還算可以吧?”
“真是太可以了!”李子高拍了拍杜才濤的肩膀,真像是摯交。
原來杜才濤拿出來的是一份新的結婚協議書,上麵什麼都已經齊全了,就剩林菱和李子高的簽名了。林菱這時候好像才反應過來似的,幸福的笑了。
“好了,別沉浸在幸福中無法自拔了,快點簽名吧。林菱,婚禮還是我去操辦,你有意見嗎?”
“怎麼會呢。麻煩你了,才濤。”
林菱和李子高在結婚協議書上簽好了名字,然後深情的對視了一會兒,李子高深深的吻了下去,說:“終於跟你在一起了,我愛的林菱。”
他們的婚禮定在了下個月的十八號。總以為這樣,林菱的苦日子就會到頭了,終於會有一個男人敢給她一生的幸福了,可是,不該出現的人,還是要出現的。
零以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雖然兩人已經分開了這麼多年,但是畢竟當年愛的深切,離開的又那麼痛苦,薑朝越如果會出現在她身邊,她自然會察覺,就算眼前這個叫做演辰的人,似乎沒有跟薑朝越相似的地方,包括性格。但就是那種奇妙的感覺,讓零以覺得自己仿佛像是生活在環境裏麵。
終於有一天,她忍不住了,在公司工作的時候,演辰從她身後經過,她盯著自己手裏的文件,喊出了他的名字:“薑朝越。”
身後的演辰忽然停下了腳步,但又立馬想起了自己現在的身份,趕快轉身離開了。等零以轉過頭去,身後已經沒有演辰的身影了。她不知道演辰停下過腳步,還以為自己是真的認錯了。
現在,不是曾經演辰想要接近零以了,而是零以想要接近演辰,她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能給她這樣強烈的奇妙的感覺。
那天下班之後,演辰留在公司修改一些策劃,零以看他留在公司,自己也就留了下來,坐在離演辰辦公室不遠的一個桌子上等他,時不時的看他幾眼,雖然說怎麼看都不像,但那種奇妙的感覺,卻一直都在。
“零以?你怎麼,沒下班嗎?”
“你不也在這。”
“哦。有一些策劃有一點問題,我來修改一下。”
“處理完了嗎?”
“嗯。要一起吃飯嗎?”
“嗯。我就是這個意思。”
“你。找我有事?”
“不然為什麼等你。”
演辰隻是笑了笑,就帶零以出去上了車。
“找我什麼事兒?”
“私事兒。”
“哦?關於我的嗎?什麼時候對我產生興趣了?”
“這麼帥氣還有前途的男人,自然是魅力無窮,對你產生興趣,沒什麼意外吧。隻不過,我不夠年輕,沒有她們二十幾歲的姑娘火辣罷了,怎麼,不論誰約你,你都會賞臉嗎?”
“那是自然。”演辰笑著說。其實不然,雖然有很多姑娘都排隊往他身上貼,但是對於零以,當然不一樣了,可他又不能說。
後來吃飯的時候,他問零以要問她什麼。零以遲疑了一會兒,本來想問些有的沒的吊吊胃口的,但因為演辰坐在她麵前,她就會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演辰,你到底是誰?”問完這個的時候,零以真的差點哭了出來。
演辰看著眼前的零以,還是像以前一樣那麼招人疼愛,但是,歲月終究會把人改變,她當年終究是離開了他,如今的零以,似乎已經被風霜侵蝕,雖然容顏未老,但卻不難看出她深情裏麵透漏出來的幾份無奈。
“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是啊。為什麼問這個問題。零以也在問自己,一直以來的感覺都是自己強加給自己的,從來沒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演辰就是當年的薑朝越,就算他雨天會不來,可是,一個雨天又能說明什麼呢。零以想著想著,從座位上離開,蹲在地下,抱著自己的腦袋就開始痛哭起來。演辰看著蹲在地下的零以,眼裏也差點流了淚,但還是忍住了。或許當年的零以離開自己,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吧,不然如今的她也不會來到這家新開的公司重新做起普通的員工。可是,有什麼難言的話呢?演辰不願意說出自己的身份,因為他隻有對自己狠一點,才能完全從自己的過去走出來,雖然不是說自己的過去有多麼難以回首,至少,他想用這種方式,去放下林菱。林菱有更好的人去愛她,自己沒有出現的必要。他不想自己這麼久的努力都白費,所以還是不願意告訴零以他的身份,就算零以哭成了那個樣子。
“零以,你怎麼了?”雖然有很多話想要問她,但是能說出口的,也隻有這一句了。
零以沒有回答他,繼續蹲在地下哭。這時的演辰開始心軟,不隻是因為心疼零以,他更想知道的是,零以這幾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忽然的就離開了他,那時候,他們還是相愛的,如果說是為了錢,那這樣的理由就太牽強了,當年的薑朝越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去把自己的公司壯大,也小有實力了。但心疼,終究隻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