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聽見慕憐在自己耳邊說了什麼,但沒聽清楚。
本能地朝著聲源的方向摸去,摸到一個軟茸茸的東西,一把拉過來抱在懷裏,“憐憐,都聽憐憐的。”
慕憐被攬月壓在胳肢窩下,大氣都不敢闖,雖然是貓狀,但他畢竟是個男人。
少女近在遲尺,貓嗅覺本就靈敏,他能嗅到攬月身上的味道,很香,是那種淡淡的清香,平時他都很少聞得到,還有攬月的身子軟乎乎的,慕憐覺得很舒服,還特地往裏蹭了一下。
季欲回到房間,沒有直接入睡,而是打開窗,在手心幻變出一本書,很破舊,還在泛黃。
書麵上的字體很奇怪,若是攬月也在,她大概隻能看懂水靈珠,祭神,天界大戰之類的字。
季欲看了良久,才緩緩收起,眉頭擰成一個川字,手心拳頭緊握。
這樣苦惱的表情,讓人很難相信會出現在一個溫潤如玉的人身上。
半晌,他才猛然回頭。
旁側窗台上,蹲著一隻白貓,一點氣息都沒有。
若不是季欲感覺寒氣入體,他根本注意不到還有一隻貓的存在。
但他也看出來是攬月一直抱在懷裏的那隻,以為它迷路了,想去把它抱還給攬月。
臉上永遠掛著一抹從容溫潤的笑容。
剛抬手準備抱起來,慕憐就自發跳下窗台。
“愚蠢的人類,你最好別對攬月有半分非分之想。”慕憐冷聲,目光幽幽地盯著季欲。
這讓季欲心底有些發毛。
既然是會講話的貓,那季欲自然也就知道慕憐不是那種普通的貓。
但還是微笑著,“你作為她的寵物,這是在斷她的桃花嗎?據我所知,攬月已經十七了,剛和二皇子退了婚約,敢和皇家退婚的人,你覺得,在這九州,還有多少人敢要?”
慕憐聽到這句,也愣住一瞬。
是啊,攬月終究是普通人,生老病死,嫁娶生子這些對她來說,不過是最平常的事。
若是攬月一直沒有一個依靠,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可怎麼辦。
“寵物。”慕憐重複了這兩個字。
季欲看著貓狀的慕憐,此刻的他周身縈繞著淡紫色的氣體。
下一瞬,白貓就消失不見。
季欲這才走上前把窗子關上。
他說的不無道理,敢退皇家婚約的女人,在整個九州,隻怕敢娶的,還真沒幾個。
豎日一早,按月起床之時,感覺渾身輕鬆了許多。
睡覺是最能補充能量的事情了。
貓狀的慕憐縮成一個球,睡在攬月枕頭邊。
粉色的爪爪看著就秀色可餐,攬月剛睜眼就看到這麼可愛的東西,心情大好。
先是用手指戳了戳慕憐的爪爪,再埋頭過去貼貼。
這就是別人常說的吸貓。
慕憐其實不用睡覺,但跟在攬月身邊,還是會時不時休憩一下。
“起床啦,小可憐。”攬月洗漱好,就抱著慕憐出了門,全然忘了旁邊還有一個季欲的事。
可攬月出門時,季欲已經坐在樓下了,端端正正,君子如玉,也就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