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攬月往地麵倒去,嘴角流下汩汩鮮血。
慕憐見攬月的狀態,先用術法將春花穩住,就立馬將攬月扶起來坐在床邊。
“月,你不能再動用靈力了,聽話。”慕憐柔聲道,眼裏滿是擔心。
此時春花也接連吐血,攬月根本顧不得休息。
“花兒,別怕,我會救你的。”攬月說著,眼淚不自覺就流了下來。
身體裏的某種情感讓她內心非常難受,就像一隻凶獸潛伏在心底,想逃跑卻不能出那個籠子,快要令人窒息。
可春花雙眼突然瞪大,緊緊抓住攬月。
眼裏也滿是恐懼,她拉著攬月,似乎要竭盡全力說些什麼秘密。
“鬼族……鬼”攬月的手被春花抓住一個黑印子,但一會就消了下去。
“鬼族什麼?花兒,你說。”攬月將頭湊近春花,好能聽清楚她說的話。
可春花手無力地垂了下去,臉上也沒了生氣,再也不會醒過來。
攬月愣住幾秒,白皙的臉上淚跡還未幹。
時間仿佛靜止,攬月腦海裏回憶的全是小時候兩個人一起玩的畫麵。
兩個小女孩一起吃一個饅頭,一起睡一張床,幼年攬月被梨婉打春花護著她的畫麵。
一幕幕,在攬月腦海中放映。
“你們先出去。”攬月擦了擦未幹的淚跡,對著屋子裏二人說道。
“攬月,人死不能複生,這件事。”
“出去。”攬月聲音大了一些,她指著門的方向。
葉行舟抿抿嘴唇,無奈地走出去關上房門。
慕憐也跟了上去。
此刻攬月需要安靜。
黑夜到來之時,客棧裏的蠟燭還未點上。
攬月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春花的屍體。
饒是殺人如麻的她,此刻也有一種別樣的恐懼。
那種恐懼,是親近之人離去之後的恐懼,是再也看不到那個人的恐懼。
明明昨日還溫熱的身體,今日就隻剩下冷冰冰。
攬月前世沒有一個親近的人,到了南夷後,接觸最多的除了慕憐,便是春花了。
小丫頭沒日沒夜的跟在自己屁股後麵。
落魄時未離開,輝煌時她也沒能看到。
一滴淚水悄無聲息地滴落在攬月的手背上,她手心裏還握著春花的手。
攬月無時無刻不在醒悟,可就在摸到春花冰冷的屍體,攬月發覺心底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連夜埋了春花的屍體。
攬月把她埋在了葉家的桃林。
春花最喜歡桃花。
生於春天,春天的花。
隻是現在的時節,已經過了桃花的花期,隻有光禿禿的樹幹和一些綠色的嫩芽。
第二日一早,慕憐走著貓步從窗台上進來,蹭了蹭攬月的大腿。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不偏不倚地照射在慕憐身上。
半黑暗的房間裏,隻有一個可愛的明亮物體吸人眼球。
那束光不隻照進黑暗的房間,也照進攬月的心裏。
不自覺的攬月嘴角揚起一抹淡笑,摸了摸慕憐的貓貓腦袋。
“鬼族,寄生,百毒草。”攬月淡聲說著,她知道慕憐能聽懂。
慕憐見攬月心情好起來,也由衷的高興。
“小丫頭應該是這幾天才被寄生的,但寄生,就是魂魄寄生在另一個活的物體上,被寄生體,會缺失營養和精氣最後死亡。”慕憐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