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紋清漆拉門上的花紋遠比比她房間上的繁複,裝點著禪院家的家徽,一看就知道住在這間大房間裏的人處於這個大家族的權利中心。
禪院直哉就在這個房間裏等著她。
原本以為,小少爺是跑出去做任務了,沒有想到還藏在家裏,隻是呆在房間裏羞於見人而已。
深閨大小姐嗎?
她在心裏輕笑一聲,從白大褂裏掏出一副橡膠手套,慢條斯理的戴上手。
現在是想好用什麼辦法報複她,準備出這口氣了嗎?
她知道門後一定有什麼陰謀,卻仍舊漫不經心的推開了門。
果然,還沒看清門裏,一隻手就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用力一扯,摔在地上,“哐”的關上門,緊接著一個人影就壓了過來,將她的手按在腦袋上,反身跨坐在她的身上。
不得不說小少爺的身手確是這一代中的佼佼者,這一連串的動作做下來,甚至不到一秒。
禪院直哉反扣住她的手,確認她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後,將臉湊近她的臉,對他算不上激烈的動作,他卻用力的喘著粗氣,金色的碎發淩亂的遮在他的眼前,她覺得一陣的失望。
她其實還蠻想看看小少爺此刻的眼神。
一定是像毒蛇一樣陰毒又憤恨。
羽織寬大的袖子落在地麵上,禪院直哉的鼻間幾乎觸到她的,她聽到禪院直哉在用力的咬牙,他的脖子上青筋隱隱在雪白的肌膚上顯現,用力緊繃著。
這樣沉默陰森的盯了她好幾秒,禪院直哉才用幾乎是擠出來的聲音開口,“你好像很悠閑啊?”
女人如藻般的黑色的長發在榻榻米上撒開,烏黑的瞳孔靜靜的注視著他。
被他狠狠的摔倒在地上,卻連一聲輕哼都沒有。
就是這種雲淡風輕的眼神。那天他躺在她的桌上,她也是用這樣的眼神從高處睥睨著他。
禪院直哉感覺渾身的血都在往腦袋裏灌,二十年的自尊和自傲都被這個眼神踩在腳下,他氣的快要發瘋,攥著女人的手用力到發抖。
“你想對我怎麼樣呢?小少爺?”她望著禪院直哉。
看到她微彎的眼角,禪院直哉不由自主的一怔。
因為這下意識的退縮,他差點將嘴唇咬出血。
他壓製著她,她根本無法反抗。他有什麼好畏縮的?
說到底,隻不過是一個依靠卑鄙手段的女人而已。
禪院直哉感覺自己額頭的青筋在突突直跳,下顎緊繃,目光陰冷的像是淬著毒液,“之前羞辱我,我要為付出代價!”
“哦?你要怎麼做?”她毫無反抗之意的問他,仿佛並不幹己事,“想要殺了我嗎?”
禪院直哉被她輕飄飄的口氣給氣笑了。
他湊到她的麵前,如同看砧板上的獵物。
“死太過於簡單了。”
大概是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這個已經習慣處於上位的男人的口氣又恢複了以往的悠揚,淩亂的金色碎發下,上挑的鳳眼死死的盯著她,“我會讓你記住,得罪我的後果。”
帶著古京都口音,抑揚如同貴公子的低沉嗓音湊到她的耳邊,“你知道現在的網絡十分發達嗎?現在的信息傳遞有多快——”
說著,他的手撥開她白大褂的衣領,輕輕的摩挲內裏黑色高領毛衣的領口,溫柔的如同情人間的低喃,“我想來想去,對付你這種厚臉皮的女人,還是這種方法最能讓你痛苦。”
“畢竟,對女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貞潔,對不對?”
她怔了怔。
手下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意識到這一點時,禪院直哉激動的幾乎想要仰頭大笑,果然,隻要是女人就會害怕,果然是女人,不過是女人而已!
現在終於知道後悔了嗎?晚了!
禪院直哉的大腦興奮的一塌糊塗,直到聽到女人的笑聲。
低低的,壓抑的,從起伏的胸膛傳遞而來。
他愕然的抬起眼,表情空白了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