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很認真地回答他:“當初太子去靖中,他沒問臣的意思;重兵壓境,他帶著人殺出城去,也沒問臣的意思。無論以後如何,不是還沒到來嗎?隻要不是危及國家和帝後,臣當然要做應該做的事。”
皇帝陛下笑笑,擺擺手:“去吧,賜火狐裘一領,照夜白禦馬一匹。”
禾苗再次呆住,為什麼沒罵她,反而賞她?
太監總管翹著蘭花指,尖聲提醒她:“恭喜將軍,還不謝恩麼?”
禾苗這才行禮謝恩,退了出去。
福慧公主帶人在外守著,見她披著火狐裘出來,就笑眯眯地迎上去:“真好看,我問父皇要了很久,父皇也不給,原來是給嫂子準備的。”
禾苗便要解下來,福慧連忙按住她,大笑:“我和嫂子開玩笑的,嫂子就當真了,嫂子最配這個,我撐不起來的,快些帶著這些好吃的去西麓山吧,替我向二哥問好。”
禾苗應了,又去找皇後謝恩告辭。
鍾唯唯靠在熏籠上,懶洋洋地道:“你是個聰明人,我總擔心你桀驁難馴,不懂得變通,如今看來也還是,不過嘛,好歹我們還活著,總能為你們撐幾年,去吧。”
禾苗走出皇宮,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眼裏露出幾分小狡猾小得意。
她是她爹的女兒,她爹最讓人頭痛的就是桀驁不馴,亦正亦邪隻憑心意,帝後很擔心她也是這樣的人,這些她爹都和她分析過。
那麼,她若說要做聽話的乖寶寶,帝後肯定不信。
那她就加上一個“隻要不危及國家與帝後”,就要做該做的事。
果然皇帝很滿意,正如帝後不討厭她,卻未必喜歡圓子為了她不顧一切一樣。
他們不是他們自己的,是儷國的,臣民的。
適當地裝點糊塗和呆傻,再殺氣騰騰補兩刀,帝後會喜歡。
賞東西,是表示對她的認可,想來,好事將近了。
禾苗意氣風發,一路疾行到西麓山別宮,都來不及和守將打招呼,一陣風地卷進去,在池塘邊找到了垂釣的圓子。
什麼都不及說,一個猛撲撲過去,緊緊吊在他的肩上,把他撲得一個趔趄,歪坐在地上,看著她隻是苦笑:“調皮。”
禾苗探頭往桶裏瞧,搖頭擺尾幾條小魚,不高興:“為什麼沒有大魚?”
“因為它們聽說你來了,都被嚇得躲起來了呀。”圓子笑吟吟地收線,命宮人過來收拾東西,拉著她回去:“臉都凍紅了,去暖暖。”
禾苗聽話地被他牽著,時不時回頭看著他傻笑一聲。
圓子被她笑得心情很好:“傻笑什麼?沒見過我麼?”
禾苗把他修長的手指握在掌中擰過來,擰過去,小聲說:“就是沒有見過。”
一旁伺候的人聽見,忍不住輕笑一聲,圓子淡淡一瞥,便嚇得縮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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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會回來,航班延誤,半夜三點才到酒店,累慘成狗,身體情況不允許,昨天隻好請假了。稍後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