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還真的睡著了啊?神威伸手戳了下晴夜的臉頰,她也沒有反應。

居然閉上眼睛不到三分鍾就能睡著,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神威將下巴搭在晴夜的腦袋上,好像他和晴夜很久沒有這麼接觸過了。他還是會遷就她的做法,仍舊放不下這個弱小的人類嗎?

神威的眼神深沉幾分,視線投到晴夜的脖頸上,細嫩柔軟的皮膚,隻要他稍微用點力就能割破她的氣管吧?用不了多久她就會死亡,而他也不會再有需要在意的人。

他最終還是收回了視線,或許是想到了墊腳石,又或許是因為抽屜裏還沒送出去的項鏈墜。

到達戰艦的時候,林曉月準時在係統的提醒下醒了過來,打著嗬欠鑽出飛船駕駛艙的同時,她往旁邊一跳,朝著駕駛艙直刺過來的傘就被跟在她後麵的神威架住了。

“你好,想必你就是阿伏兔吧?”林曉月很淡定地看著收回傘的大叔。

“人類小姑娘的副團長,”阿伏兔看了看林曉月,又看向神威,“遵循夜兔之血的團長,看來被介紹來這個第七師團,還有些意思。我就是阿伏兔,你們好啊。”

阿伏兔是陸奧跟林曉月推薦的,她和阿伏兔曾經在宇宙裏遇到過,印象不錯。

“夜兔的男人都有點糟糕。”陸奧說,“既然你做了這種和春雨為敵的事,就得想辦法給自己留條後路。結果你呢?居然還想著要怎麼處理第七師團的事,我真要對你認輸了。”

林曉月當時隻是笑了笑:“要脫身的話我自有辦法,找人來幫忙是為了轉移注意力,也好反過來看春雨打算怎麼解決我,我更好把握時機,不是嗎?”

陸奧想想也是,然後按住她的腦袋:“一個小孩子居然能想到這種辦法,太聰明了啊。”

自從阿伏兔加入第七師團後,林曉月的工作的確要輕鬆不少,日子也悠閑起來。

“小丫頭人又跑到哪裏去了!”阿伏兔的大喊幾乎要傳遍整艘戰艦,聽到的夜兔都揉了揉耳朵。幾個正在甲板上訓練的夜兔看向坐在瞭望台上的少女,扯了扯嘴角,決定當做沒看見。

少女聽到喊聲,則是雙腿往裏一收,在瞭望台上縮成一團。身上穿的短款製服外還套著一件長袖硬質風衣,都是黑色,隻有領帶是紅色,整個人看起來氣勢驚人——如果她不在竊笑就好了。

“你又把事情都丟給阿伏兔了?”聽到熟悉的聲音,林曉月抬頭看向不知何時坐在瞭望台的圍欄上的神威,幹脆也不躲了,大大方方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本來那些事就應該歸你管,而不是我啊,團長大人。”林曉月笑眯眯地說。

眼前的少年已經有一米六了,不過她也隻差一厘米,上個月神威才過了十五歲生日,而她要等到年底,這個身高差對她而言非常滿意。

隻是,自從阿伏兔來到第七師團,都過了快五年了,她居然還好好地待在這裏,也難怪陸奧每次和她聊天的時候都會質問她要等到什麼時候。

神威看著麵前的晴夜,表情仍然是一貫的看不到眼睛的笑容:“歸阿伏兔管。”

晴夜一下子笑了起來:“團長大人,你這麼說的話,阿伏兔聽到要哭的。”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直呼他的名字了?好像是從米飯死去的時候開始吧?當初在雷普頓說了那些話之後,關係就徹底公式化起來,隻有偶爾會像現在這樣開點玩笑,和阿伏兔也沒差。

想到元老院那邊傳來的消息,神威的笑意加深:“以前你不是很勤快的嗎?”

“誰不想偷懶呢?”晴夜聳了聳肩,“而且阿伏兔能忙得過來。對了,上次送你的那個生日禮物如何?我可是挑了很久呢。”看著那雙盛滿了期待的黑瞳,神威隻是歪了歪頭:“不好。”

“哪裏不好了!”晴夜撇嘴,眼裏的期待也消去得一幹二淨。“那不是你送的吧?隻是別的師團裏的女孩子送的。”神威一想到拆開後裏麵的情書和照片,就覺得頭疼得厲害。

“我可是很努力地挑了一個包裝得最好看的啊。”被揭穿也麵不改色的家夥。

看著晴夜從瞭望台上下去,神威則是繼續坐在原位。

隔了片刻,他忽然笑出聲來:“說什麼想偷懶啊,明明從很早以前開始就在跟春雨作對,當初要不是因為鳳仙,估計早就退出春雨了吧?現在,輪到我來處置叛徒了。”

“反正這幾年第七師團也穩固下來,又有阿伏兔在,不需要副團長了。”

他鬆開了撐在圍欄上的雙手,金屬製的欄杆已經變了形,連指紋也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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