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尹棠在原地犯了難,就在這時,她突然想到可以親口詢問他,這樣便簡單很多了。可是,小山失憶了啊,問一個失憶的人這些問題,真的是有夠尷尬的,他連自己名字都記不得,更別說這些雜七雜八的瑣事。尹棠不由得在原地深刻的懷疑自己,自己什麼時候這般的拖拖拉拉,絕非正常之事,定是撞了邪了。
見身後的尹棠遲遲未動,百裏羨和似乎想到了什麼,便笑著回應道,“七七不繼續了嗎?”
尹棠緩過神,心中暗暗嘀咕道,我倒是想繼續,可我得敢啊,無奈她說道,“小山啊,你能不能自己動手啊,所謂老話說的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妙哉妙哉。這就是前人深思熟慮後所得的智慧言論,爾等怎麼你不多學習學習。你說是吧?”
百裏羨和知道七七這是將這件事直接甩手出去,他看得出來,尹棠犯了難,畢竟量體裁衣這件事卻也是不簡單的,對尹棠來講,關鍵之處不在於裁衣,而是量體。
“怎麼回事,我,我突然手腳發麻,動彈不得,七七怎麼辦啊。”
尹棠聽後,瞬間皺起了眉毛,用著好似地獄般的眼神凝視著百裏羨和,說道,“再說一遍。”
下一秒,頂著“一頭包”的百裏羨和在尹棠眼裏,是哭唧唧的乖乖自已給自己量體。
尹棠悠然的坐在西府海棠花下的石台上,滿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自言自語道,“果然還是這樣最正常。”
良久,尹棠躺在石台上,似睡非睡的微眯著眼,開口問道,“怎麼樣了?可量好了?”
另一邊的百裏羨和早就認真的給自己量完了,他將皮尺小心翼翼的放置在石桌上,轉而躡手躡腳的向尹棠那處走過去。他盡量使自己不發出太大的動靜,向前移步看著悠閑地翹著二郎腿邊閉著眼的尹棠,百裏羨和默默心生一計。
尹棠等的時間有些久了,她也沒聽到百裏羨和的回話,於是便不自覺的開始陷入昏昏欲睡的感覺。
就在這時,百裏羨和從袖口中掏出蘸好墨汁的毛筆,慢慢的靠近尹棠身旁,試圖將尹棠的額頭上畫些什麼。走近了去,他才想起尹棠已經將麵紗重新換成了了繁冗的帷帽,他不得不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暗暗嘀咕道,“完了,怎麼能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呢,果真是……”
就在百裏羨和自言自語之時,突然一陣清風似乎天作之合的想要輕輕掀起尹棠臉前的輕紗,眼看尹棠的右臉已經露出了大半,百裏羨和不經意之間看愣了,就在這時,突然之間尹棠醒了過來,她似乎是感知到了眼前有人再看自己,也或許是那一陣清風喚醒了她,才讓她醒了過來。
尹棠睜開雙眼,直直的看到了離自己十分近距離的百裏羨和那張放大了的俊顏,尹棠似乎是被突如其來的陣勢給嚇到了,連忙坐起了身,不自覺的往後推了推,看著眼前的百裏羨和,等待尹棠冷靜下來後,將視線不經意間放到了百裏羨和手中的毛筆上,那毛筆尖處溢出了一滴墨汁,隨著那隻大手的顫抖,滴落了下來,尹棠見狀,忍不住說道,“小!山!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