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弈雖然輸了,古老爺卻挺高興,至少自己這個女婿是有一技之長的,即便靠這門手藝,亦可保後半生衣食無憂了。
“父親,和你對弈這人是誰?”古熏兒好奇的問道。
古老爺笑看著大女兒,問道,“薰兒,依你看這人棋藝如何?若擱在棋院,能排在什麼位置?”
古熏兒心中略一合計,如實答道,“爹爹,此人棋藝極為精湛,如果擱在我們棋院,大概…僅在師兄一人之下。”
古老爺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
“爹爹,您還沒有告訴我這個與你對弈的高人究竟是誰呢。在咱們大明朝,幾位出類拔萃的大我幾乎全都認識,卻從沒有聽說過誰的棋風有這般犀利。”古熏兒一臉好奇的問道。
古老爺嗬嗬一笑,“薰兒,其實這個人你也認識。”
“啊?是誰?”古熏兒一陣驚訝。
“正是你的妹夫,江林。”
“是他?”
古熏兒瞬間震驚的無以複加。
她萬萬沒有想到,被自己高看了一眼的人,竟然會是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妹夫。
“哼,隱藏的可真夠深的。”
“是啊,為父也沒有想到,小林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不過如此一來我也就放心了,至少,小雨的後半生算是有依靠了。”古老爺笑眯眯的說道,顯然心情十分愉悅。
……
江林帶著玉珠來到大槐樹底下的時候,胡嘉年他們一群老頭早就散了。
江林聳聳肩,對玉珠道,“既然幾位老人家不在,咱們就隨便逛逛吧。”
他也不覺得失望,畢竟那群老頭都不是普通人,不可能每天三五成群的紮堆在這裏對弈,至於以後能不能遇上,隻能一切隨緣。
玉珠一聽說逛街,頓時來了興趣,應了一聲,開始在前麵帶路。
作為皇城土著,她幾乎熟悉這裏的每一條街道,可謂是最好的向導。
然而剛走出沒幾步,就聽見一聲戲謔的聲音傳了過來,“呦,這不是江林江大少爺麼?”
江林循聲看去,就見一個身著儒袍,手持折扇的青年迎麵走了過來。
江林皺眉想了想,忽然笑了。
這家夥竟然是自己這具身體生前的“好友”。
而與其說是好友,卻不過是個附骨吸髓的蛀蟲而已。
這小子叫杜飛,他以前接近江林,並俯首帖耳跟隨其左右,目的隻是為了消費江林的銀子。
可憐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毫無城府,最終竟被這唯一的“好朋友”給坑害慘了。
甚至於連他的死,這叫杜飛的混蛋都脫不了幹係。
江林丟了家產,入贅古家,所有事情每一件杜飛都有參與。
也是自這些事情以後,杜飛從江林最好的哥們變成了最恨的仇人。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挫骨揚灰…然而可惜的是,他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文人,根本拿杜飛這樣的地痞流氓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而做成了這件事之後,杜飛也得到了他應得的獎賞,成了江修文的跟班。
與江流兒一樣,江修文也是江林是同族兄弟。
這江修文算是整個江家名氣最大的一個,才學十分不錯,號稱是江家這一代子弟之中,最有可能考中進士的人。
杜飛自從跟了江修文之後,身份地位立馬水漲船高,他自己也覺得很是得意。
今天陪著江修文出來,無意間看到江林,便馬上過來耀武揚威的炫耀了。
別看玉珠隻是一個下人,但她的心靈之聰慧絕非一般人可比。
杜飛剛一走過來,她立馬明白,這小子沒安好心。和那天遇到的那個叫江流兒的家夥一樣,也是來奚落姑爺的。
不過在見識了江林的手段和氣場以後,玉珠對自家這位姑爺已經心悅誠服了,此時見江林沒有理會眼前的諂媚小人,她也就沒有強出頭,隻是冷哼了一聲,不屑的看著這個卑鄙小人。
江林的心境果然不是普通人能夠相提並論的,那麼大仇恨,他竟像沒事人一樣,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淡然一笑對杜飛說道:“原來是你。看來現在混的不錯呢,身上換了新裝,臉上也有了皮肉,不像以前那樣隻懂得搖尾乞憐了。嗯…還行,看來是我以前虐待於你了。”
“那當然,我現在可是…”
杜飛話沒有說完,一旁的玉珠已經忍不住發出了吃吃笑聲。
他略一思索,便回過味來。
原來江林這番話是在赤裸裸的諷刺自個兒,罵自己是一條狗呢,換了主人以後比以前風光不少,頓時氣的麵紅耳赤了起來。
江林雖然不屑於和這種卑鄙小人爭論,但念及這幅身體的原主人生前對這小子怨氣不小,江林覺得挺有必要幫他出口惡氣,所以才說出了上述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