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又是蕎麥涼麵,下野由希想找人將齊木千花被捏碎骨頭的右手治好,被少女堅決地拒絕了。
齊木千花鼓著臉頰,心裏又是委屈又是生氣,“哥哥舍得捏碎我的手,那千花就永遠這樣好了!”
她像是怕隔壁屋子裏的人聽不見那般,跑到門口大聲重複道,“千花的右手就永遠這樣可憐巴巴的,連筷子都握不住,別人問我,你的右手怎麼啦?”
“那千花就說,是我的哥哥捏碎的!是哥哥捏碎的!!”
古宅的隔音效果並不優秀,夏油傑聽著隔壁的動靜,放下手中的書,抬眸看向跪坐在麵前的人。
那人立即走進齊木千花的房間,三兩下就將其壓製住,齊木千花感受著右手的傷勢正在慢慢好轉,氣得想掉眼淚。
“哥哥是混蛋!!”
她氣鼓鼓地說道,“不僅是個混蛋還是個笨蛋!捏碎了妹妹的手竟然讓別人來道歉!”
夏油傑並沒有回應她,齊木千花將沒什麼味道的涼麵吃掉,又湊到夏油傑跟前,滿臉怨氣地往他懷裏鑽。
夏油傑像是覺得好笑,狹長的眼睛稍稍彎起來,她小小一團,蜷縮在他懷裏也不耽誤他看書。
少女身上初秋的香氣格外能夠安撫人心,叫剛起床的他有些昏昏欲睡。
是術式嗎?
夏油傑將手搭在她的腦袋,天然卷起而又柔順的粉發手感極佳,他便權當她是個抱枕,任由她研究自己袈裟上的繡紋。
“哥哥。”
隻是她實在是太過聒噪了,沒消停兩分鍾又鬧騰起來,勾著他的脖子想方設法和他說話。
“哥哥喜歡無盡夏嗎?”
夏油傑不理她,她自己一個人也能嘰裏咕嚕說一大堆,或許是因為記憶灌輸地不完善,她許多話前言不搭後語,甚至說著說著會露出回想思索的神色。
在平時,夏油傑是個十分有耐心的人,即使少女在他懷裏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他心裏也並沒有對此感到厭煩,隻一味地低頭看書。
齊木千花卻為此感到務必挫敗,她說得口幹舌燥,沒有得來青年任何一句回應,便泄憤般重重哼了一聲。
“我想喝水!”
知道青年是不會搭理她了,齊木千花看向一旁正在煮茶的咒靈,“聽哥哥話的大塊頭,幫我倒一杯水好不好?”
咒靈壓根不知道這個粉毛生物在說些什麼,一心一意地完成自己的工作,齊木千花隻好放出自己馴服的那隻三級咒靈。
夏油傑這才看向她。
“我想喝水。”
齊木千花指了指茶杯,“幫我倒水!”
那三級咒靈朝她點了點頭,乖乖地去給她接水喝,可惜剛走到茶壺邊上,就被盡忠職守的煮茶咒靈一招消滅了。
兩米高的、黑漆漆的大個子跟紙片一樣消散,隻留下零星半點殘穢,昭示著它曾存在過。
“哥哥。”
齊木千花揪著夏油傑的衣領,不敢置信地問道,“我的大個子,是不是死掉了?”
夏油傑聽見這句話,像是被拽入了什麼回憶裏,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飄忽不定,直到少女又喊了他一聲,他才應道,“是的。”
青年歎息一聲,“它永遠離開你了。”
“想報仇嗎?”
夏油傑抬起少女的下巴,讓她看向那個正在專心煮茶的咒靈,“它是特級,調伏它,然後讓它為此付出代價。”
被他鉗住下巴的少女費力地搖頭,“不要。”
青年將手收了回去。
齊木千花蹭了蹭他的胸口,“我的大個子不見了,我有些難過,我不想哥哥也體會到這種難過。”
夏油傑指尖微動。
他看了那隻咒靈一眼,正在小心翼翼添柴火撲沸水的咒靈擰斷了自己的脖子。
夏油傑合起書,將她推開,“我不會難過。”
齊木千花被禁足了。
她沒法抱著被子賴在青年門口,也沒法做一隻哥哥的跟屁蟲,她隻能窩在自己的房間裏,吃著討厭的蕎麵涼麵,看著木偶人一樣的下野由希,然後再鑽進黑乎乎的被子裏。
[係統先生。]
也就這個時候,齊木千花才會想起自己腦子裏還有個係統,[怎麼辦呀,哥哥現在根本不理我了,我做錯什麼了嗎?]
係統早憋了一肚子氣:[都說了你要做完任務,你哥哥才會變正常,才會喜歡你!你能不能不要整天粘在惡龍身邊,做點正事行不行!!你見過哪個傳說故事裏,公主整天湊到惡龍身邊求抱抱的!你簡直是賣國求榮!!]
齊木千花皺著臉,[可是傳說故事裏除了公主和惡龍,那還有一個勇者呀,而且那是我哥哥欸,就算變成惡龍也是我哥哥!]
她問道:[你是勇者嗎?打敗惡龍的都是厲害的勇者吧,你可以幫幫我嗎?]
菜雞係統頓時安靜如雞。
[如果哥哥的好感度可以用來瞬移就好了。]
齊木千花在心裏小聲嘟囔,[也不知道009%可不可以讓我直接瞬移到哥哥身邊去。]
係統像是被她提醒了,點開麵板一看,聲音頓時有些激動,[惡龍的好感度已經5%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