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很抱歉打擾大家用餐了。”

沈峰站在台上,示意大家都先安靜,聽他說話,眾人聞言也都配合地望向了他。

“剛剛盤點庫存的時候,工人發現少了一樣東西,應該是在無意之中掉在了哪個地方,如果有人看到的話,希望相互之間轉告一聲。”

說這話時,沈峰略去了很多重點,隻是含糊其辭地說了個大概,畢竟這禮物怎麼會平白無故就掉了,工人還不至於這麼粗心。

但是來這裏的都是顯貴之人,如果沈峰說這裏麵出了賊人,強行把他們拘留在這裏,反而會引起他們的排斥和反感,為了自身的安危,他們隻會想要趕快離開,那樣隻會適得其反。

“丟的是什麼東西?”下麵有人好奇,便問了出來。

“這個……”沈峰猶豫了一會,還是說了出來:“是即墨家送的那套珠寶:傾城。”

這話一說,大家也明白了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這哪是掉在了哪,這明明就是有人起了貪心,給偷了去。

一時之間,大家都暗暗打量起了身邊的人,不由得將距離都拉遠了些。

而時衡聽到這個的時候,抬頭望了一眼即墨斬,至少曾經是屬於他的東西,他以為他會有什麼反應,結果發現那人根本絲毫不在意。

“吃飽了嗎?”

“傾城”的丟失在他看來似乎還沒有時衡的胃來得重要,即墨斬支著半邊臉,好整以暇地等著時衡的回答。

“嗯。”時衡挪開眼,看著那些被他吃空的盤子。

不過這件事一出,大家其實都想看即墨斬的反應,畢竟是他們家送出的禮物,但當他們將目光轉到即墨斬的身上時,不僅沒能從那張臉上看到焦急,反而看出了一絲溫柔。

溫柔?果然定睛再看時,那人又恢複成了萬事不關己的冷漠模樣。

在這裏的絕大數人曾經都想要攀一攀即墨斬這根高枝,但無一例外都被拒之門外,甚至到今天他們連即墨斬平時住哪都不知道,所以為了不自討苦吃,幾乎沒人願意上去和他交談。

時衡本來也沒有想管這事,東西不管去了哪,都和他關係不大,但就在轉頭的瞬間,他的餘光捕捉到了一個人。

擦了擦嘴,時衡立馬起身朝人堆裏走去。

“哎,幹嘛呀!”被擠到的一個男人不悅地皺了皺眉頭,時衡匆匆說了句“抱歉”又繼續向前。

但是人來人往,那道人影一晃就不見了蹤影。

正當時衡準備回去的時候,腳下突然踩到了一個東西,他挪開腳一看,是那條珠寶項鏈。

他彎腰將它拾了起來,還沒有等他把東西交還給即墨斬,就有人眼尖地認出了那條項鏈。

“在那!東西在那個人身上!”

這道聲音一出,大家順著那人所指的方向,準確地鎖定了時衡。

眾人將他圍在中間,防止他跑掉,等待著沈峰的到來。

見找到了東西,沈峰很快就台上下來來到了時衡的身邊。

“這位小兄弟,可否把這個東西交還給我?”沈峰試探著伸出手,礙於他的情麵,他沒有把話說得過於直白,但是周圍人都聽懂了他的意思。

“我剛剛看到就是他神色匆忙,還撞到了我,一定是他偷的,想要逃跑結果不小心把項鏈弄掉了。”剛剛被時衡撞到的那個人指認著,一臉的篤信。

本來大家都是本著吃瓜的態度,也樂得跟風,畢竟看時衡和大家格格不入的穿著,他的確有可能為了錢做出這種事來。

其中認出時衡的,沈慕黎的那些仰慕者也在裏麵煽風點火,想要借這個機會好好地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窮小子。

就算他和即墨斬能有點小交情,但是偷了東西就是偷了東西,沒得洗。

“你胡說!”人群中出現了一道反對的聲音。

陳碩好不容易從自家爹那裏逃了出來,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之中的時衡,和那天的場景一模一樣,但是這次他選擇了站在他的身邊。

“你們知道誹謗他人,情節嚴重者要判多久嗎?”

陳碩是警察這件事,在圈子裏已經不是個秘密了,而且他還是個油鹽不進的死心眼。

看著曾經想要逮捕自己的警察如今選擇了相信自己,時衡心裏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沈慕黎看到陳碩的參與,見狀也趁機上前驅散了一部分圍在時衡身邊的人,為時衡開脫了幾句:“時大哥,我相信你不會偷東西的,不過如果你有什麼困難,一定要和我說,畢竟你是姐姐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