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主任看著臉色陰沉,形容頹廢的張立賢兩口子,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張立賢的肩膀。
“你原先也是做過村幹部的人,不應該理解不了國家的政策啊,我還是那句話,如果張佩蘭真的被證明是殺人凶手,法律絕對繞不了她,但如果證明你兒子另有死因,你們也要接受。”
說罷,他轉身對高誌勇和周念念說:“我們也進去吧。”
周念念和高誌勇對視一眼,默默的跟在鄭主任身後進了顧問所。
門口瞬間隻剩下了張立賢兩口子以及他們帶來的張家親戚。
他們麵麵相覷,都有些傻眼,不知道怎麼突然之間就剩下了他們這些人。
“立賢,我們現在怎麼辦啊?”有人低聲問張立賢。
張立賢也沒想到自己這一招不但沒有傷到周念念分毫,反而還引來了縣裏的領導。
他陰沉著臉咬咬牙,“我們繼續在這兒坐著。”
說罷招呼自己的婆娘重新扯好白布坐了下來。
身後的人對視一眼,比張立賢年長的一老漢低聲說:“立賢,我看這招沒有用,縣裏的領導不都說了,這隻是什麼司法程序,不一定是包庇那張佩蘭。”
“要不,我們回家再觀望觀望?”
張立賢動了動嘴唇,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他婆娘坐在地上嗚嗚的哭,邊哭邊罵:“我是不理解什麼政策不政策的,東子肯定就是張佩蘭那個壞女人害的,我就要她為東子償命。”
自從兒子死了,張立賢婆娘就在家日夜咒罵張佩蘭,現在整個人已經有些瘋魔了。
張家的親戚見有人帶頭說出來心裏話,紛紛的起身開始勸張立賢。
“立賢哥,我看咱們這樣也沒有什麼作用,這....這也算是跟縣裏對著幹了,你肯兄弟們都有家有口的,不能一直在這裏陪著你啊。”
“是啊,立賢,要不先回去吧。”
眾人三言兩語的勸說著張立賢,心中都萌生了退意。
最初他們確實是覺得張東死的冤枉,所以為張家打抱不平,但鬧了這麼多天下來,他們對這件事的看法也漸漸發生了改變。
連縣裏的幹部都出來解釋了,他們要是還堅持下去,是不是也犯法了?
眾人心中犯了嘀咕,退意漸生,見大家都認知差不多,便說了幾句寬慰的話都起身走了。
他們都還有營生要做,有家有口的,誰也不能陪著張立賢兩口子在這裏硬撐。
“要我說啊,立賢兩口子就是太倔強了,剛才那鄭主任不是說了,辯護不是包庇嗎?要真是張佩蘭殺的,還是會判刑的。”有人小聲嘀咕著,人影漸漸都遠去了。
顧問所門口隻剩下了張立賢兩口子。
張立賢臉色陰沉的瞪著顧問所的大門,眼底閃過一抹猶豫與掙紮。
周念念跟著鄭主任進了辦公室,才鄭重的道:“今天真是多謝鄭主任解圍了,您要是不及時趕來,我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處理。”
鄭主任擺手笑了笑,指著高誌勇,“高同誌反應很快,一發現不對趕緊就去我辦公室找我了。”
周念念有些意外,沒想到竟然是高誌勇找來了鄭主任。
“高所長,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