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雙清眸此刻濕漉漉的,盯著他,寫滿委屈和無聲的譴責。
霍景深莫名產生了一種負罪感,仿佛他是壞人,在欺負一個孤苦無依的小女孩一樣。
“……”霍景深抬手捏了捏眉心,破天荒地開口解釋,“不是,我隻是合理推測。正常情況下……”
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眼前的女孩可憐兮兮地咬住下唇,雙眼通紅,下一秒眼淚珍珠似的噗噗往下掉。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對她做了什麼。
霍景深有點頭疼,他最煩女人掉眼淚,當時冷臉低斥:“……不準哭了!”
你說不哭就不哭?
雲清眼淚掉得更凶了,還一抽一噎地,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此時正好護士送藥進來,看見這一幕,場麵更尷尬。
霍景深幹脆轉身就走。
而病房裏的雲清早就抹幹淨了眼淚,借口去洗手間,悄咪咪地給謝浪發了條信息:【還活著就趕緊抹蹤跡,一定要抹幹淨!霍景深太危險了!】
“四哥!”
走廊外,霍景深迎麵碰上了趕來的陸修。
陸修匆匆將手裏的報告遞過去,“四哥,司機的屍檢報告查出來了,沒有異常。”
霍景深接過來隨手翻著,卻忽的眸光一頓,停留在第三頁的照片上。
那裏,是司機的側拍照。
隻是在男人的脖頸側麵,有一個小小的紅點。
霍景深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頸側,“讓驗屍官仔細檢查這個地方!”
“是。”
陸修立即到一邊電話詢問,片刻後回來,跟霍景深彙報:“四哥,驗屍官說這不是致命傷,應該是司機墜崖的時候,意外紮到了針一類的尖銳物品。”
“針?”
霍景深神色微沉,微微側頭看向病房。
雲清正拿著藥從房間裏麵出來,她剛剛哭過,眼圈通紅,鼻尖也是紅彤彤的,對上霍景深的目光,她氣鼓鼓地扭過頭去不看他。
活像一隻還在生悶氣小白兔。
可霍景深越看卻覺得這隻小白兔沒有表麵那麼簡單。
如果司機脖子上的刺口,是在墜崖期間紮進去的,應該留在脖子上才是,除非……
在他墜崖之前,有人就用尖銳的東西襲擊了他!
熟悉的身影,離奇死亡的司機……還有她雲清,資料顯示明明隻是一個身世悲慘,在鄉村長大,又聾又啞的可憐少女,可她偏偏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針術!
即便雲清解釋過她的醫術,是偶然認識了一個赤腳醫生,跟他學的……但霍景深並不相信!
哪有那麼多湊巧的事?
他決定詐一詐這個女人!
霍景深邁開長腿,一步步走向雲清,周身的氣場愈發危險。
“不是說黑吃黑,司機被同夥的男人殺了嗎?這個怎麼解釋?”霍景深停在雲清麵前,將司機的照片遞到她眼皮子底下,壓迫感撲麵而來。
他一字一字地道:“我找人鑒定過了,這個紅色的點,是銀針刺入風府穴留下的痕跡。紮這個穴位,能導致人瞬間昏厥!”
而且這個位置和他脖子上的一模一樣。
霍景深黑眸盡處,閃著陰狠的冷光,他單手扼住雲清的喉嚨,猛地朝後一推,直接將她牢牢的按在了牆上。
男人危險的聲音緩緩響起,“所以,我親愛的太太……送你回門的司機,到底是怎麼死的?”
雲清心神俱顫。
這個男人太敏銳了!
竟然連這麼細小的針孔都能注意到!
就在她飛快地轉動腦筋,在想該怎麼解釋的時候,陸修接了個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他臉色驟變,回頭衝霍景深喊道,“四哥!有個女人拿著您的玉佩去了國貿商城的玉器行換錢!”
霍景深一愣,有別的女人拿著玉佩出現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麵前瑟瑟發抖的雲清,鬆開手,猛地轉身,“去商場!”
一脫離男人的禁錮,雲清才發覺背後涼意陣陣,短短幾分鍾她竟被逼問的出了一身冷汗!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隻是……剛剛說的那個玉佩……
玉佩不是在她的箱子裏嗎?
難道出了什麼紕漏?
雲清神色一凜,快步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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