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風吹得竹葉嘩嘩作響,在靜謐的夜色裏,更顯得陰森可怖。
突然,一個嬌小的身影翻過灰色的院牆,躲避著院裏的護衛,向著有燈光的地方靠近,她身形不高,身穿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不管是騰挪跳躍還是攀爬挪移都是無比的迅捷
待夜行人靠近時,卻發現這是一個樓閣,正前方是一個水榭。
她伏在亭頂,映著微黃色的燈光,向裏麵細細看去。
水榭中央有一把琴在默默的橫躺著,還有一個身穿綠衣的女人,大概十七八歲,在水池旁半蹲著,右手向前直身,手掌向上,掌心放著一把鐵劍。左袖卻空蕩蕩的下垂,隨風而飄,稍微顯得有些心酸和悲涼
“這應該就是那個丫鬟了”黑衣人心裏這樣想著。
這時候,從遠處走來了一個人,也是個女子,身著白色的襦裙,打著白色的兔子燈籠,手裏提著一個食盒,朝著水榭款款而來。
那綠衣女子見白衣女子走進水榭,正待說話,卻見那白衣女子皺著眉頭,像是發現了什麼,凝神向黑衣人的位置望去
黑衣人一驚,再也顧不得躲藏,迅速彈射離去,不過為時已晚,她耳邊隻聽一聲嬌喝:“什麼人!”
院裏護衛迅速集聚而來,詭異的是那些護衛隻是在圍住內院之後,便不再有別的動作,為首的兩個頭領也有些猶疑,最後也隻是站在那裏,探頭探腦向裏麵望去
“大哥,咱們不進去嗎?”
“二閣主現在可是一肚子氣,要進去你進去,我就在外麵看著,防止闖入者逃跑就行”
“那我陪著你吧,這家夥真倒黴,這時候去觸憐星姐姐的眉頭憐星姐姐已經被穀主罰了半個月了吧”
黑衣人見門外人數眾多,也可能有別的想法,她扭身折返落入了院中。
綠衣人見狀,右手輕顛,長劍出鞘,一道寒光射向黑衣人,黑衣人微側一步躲開,而劍光接著分化分別籠罩黑衣人上下左右,每道都是迅疾無比,隻見黑衣人速退一步,旋轉半圈,右掌氣勁肆意拍向那握劍的右手
兩人武功都是以快為主,綠衣人劍法是繁複、輕快、迅捷,黑衣人則是陰寒詭譎,眨眼間已相鬥數十回合。
不過,在白衣女子看來,黑衣人功力要比憐星深厚許多,甚至可能比自己還要深厚一些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黑衣人抓住憐星的一點破綻,右手反手奪下長劍,左手一掌擊退憐星
那黑衣人也是被憐星的劍招嚇了一跳,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在招式的速度方麵,能接近自己的武功呢。
待奪下憐星的長劍後,黑衣人正待說話,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陣琴音,緊接著前方傳來一道氣勁。
她運起輕功躲過,定睛一看,原來是那白衣女子坐在亭內撫琴,而從那張琴上傳來的,卻是接連不斷的氣刃
“她這是做什麼?這是什麼武功?”黑衣人不便多想,飛身躲避,卻見那些氣刃如影隨形。
她見避無可避,便盤旋轉折朝亭內掠去,想擒賊先擒王,製住白衣女子,但是眼前卻出現了那綠衣女子,她被綠衣女子用劍指攔住了去路。
這樣耽擱了一瞬,綠衣女子飛身後退,饒有興致的看著後麵的這一幕。
眼見周圍全是密密麻麻布滿的氣刃,黑衣人隻得縱身一躍,卻不料氣刃突然飛速擊中她的腳踝。
在這緊急時刻,她右手長劍向上輕抬,運氣劍身,隻見霎時間,她周身被一個晶瑩透明的冰盾所覆蓋,周圍還伴有點點雪花飄落在地。
周圍的氣刃全部打在了冰盾上,兩相消融,黑衣人也像是用盡力了力氣,拄著劍單膝跪在了地上。
而白衣和綠衣女子看到那晶瑩剔透的帶有雪花飄落的冰盾後,麵麵相覷起來
過了一會,綠衣女咬了咬牙,不由自主的嘟囔了一聲,走近黑衣人身邊,拿回了自己的長劍,放在一邊,又點了她穴道,然後單手把她摟進水榭,在坐墊上擺正
然後,她麵無表情的屈膝、單臂前伸,長劍歸鞘平放在自己掌心之上,和之前的馬步姿勢一模一樣,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