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厲鬼狂宴(1 / 3)

林青木被眼鏡男拽著跑出去老遠,一回頭看到屋子裏隻剩下韓一一人。

漂亮男孩被近在咫尺的女鬼束縛著,藍色囚衣包裹下的身體,頎長高挑卻略顯單薄。

他雖然想到了破局的辦法,可是承蒙他幫助的人,卻把他留在了那裏。

“我要去幫他,大哥,你也去吧!”林青木向眼鏡男乞求。

眼鏡男卻說:“他不用你救。”

林青木:“你說什麼?”他掙脫開眼鏡男的手,站在原地。

眼鏡男也跟著停下,轉身看他,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你沒看出來嗎?他在招惹那個女鬼的時候,就不想活了。”

林青木瞠目,他想反駁,可是卻找不到證據。

他的手裏還握著那柄白色蠟燭,雖然夜風習習,他們奔跑時帶起的風也不小,蠟燭卻依然靜靜地燃燒著。

林青木提心吊膽,生怕那飄忽不定的燭光,倏然間就熄滅了。

就在這時,腦海裏的男聲再次響起,語調陰陽怪氣,帶著興奮的笑意:“各位玩家請注意,現在是午夜十二點,厲鬼盛宴已開啟,請大家玩命兒地奔跑,努力活到天亮。”

“你聽到了嗎?”眼鏡男皺眉問道。

“聽、聽到了……”林青木一臉茫然。

“嘖,真麻煩!”眼鏡男沉聲抱怨。

林青木訥訥地看著他。

眼鏡男:“還是快點逃命吧,係統說了,這院子裏的厲鬼們該開飯了。”

像是印證他的話,遠處突然傳來幾聲慘叫,林青木被嚇得打了個哆嗦,眼鏡男警惕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艸!這麼多鬼東西!”他忍不住罵了一句,“開局就這麼猛嗎?”

“什……開什麼局?”林青木更加不知所措。

“係統設的局啊,你沒聽到嗎?”眼鏡男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林青木吞了口口水,雙手緊握住白色蠟燭。

眼鏡男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說道:“我叫許聰聰,不瞞你說,這是我第三次進來了,還是頭一次遇到開局就這麼猛的。”

林青木幾乎要哭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許聰聰說道:“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麼跟你說吧,有一股力量,在生死之間設立了個緩衝世界,如果能從這個緩衝世界逃出去,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繼續活著,而且還會……臥槽!又來了!”

話沒說完,就見三個人哭喊著跑了過來。

那三人被一個披頭散發的女鬼追著跑,女鬼身上的衣服像是民國劇裏的少婦。

她脖子上橫著一把足有二十厘米的砍刀,那刀已經深深地陷進了皮肉裏,幾乎隻差一層薄皮,就會貫穿整個脖頸,把她的頭整個砍下來。

“快跑!”許聰聰拉起林青木就要跑。

林青木甩開他的手,許聰聰跑出去幾步才反應過來,當他回頭看時,林青木已經舉著手中的蠟燭,向蘇婉的屋子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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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沒有人了,那個高中生也成功逃脫了吧?

隻剩下我一個了?

也好,再講下去的事,要是被人聽到,就太丟臉了。

“我醒來的時候,看到他已經死了,不是被我砸死的。我隻是把他砸暈,他的致命傷是肚子上的血窟窿。

“是……是我媽殺了他,可是我醒來的時候,那把刀握在我的手裏。

“我媽告訴我,她要擺脫這個虐待狂,還想繼承他的遺產,所以,她不能是殺人犯。”

他一直麵無表情,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講到這裏才顯得有些悲傷,他想,反正沒人看見,在一個女鬼麵前傷感,也不算懦弱。

他不知道,林青木已經偷跑了回來,藏在暗處,伺機救他。

“然後呢?!然後呢?!快講完了嗎?!”蘇婉又問了一遍,這次她的語氣已經明顯的不耐煩。

她死時帶著怨氣,變成厲鬼也放不下執念,這執念就成了她殺人的限製條件。

她困住走進這間屋子的人,騙他們給自己講故事,期間蠟燭一直燃著,直到故事講完,蠟燭才會熄滅。

她聽到一個比她的經曆還悲慘的故事,她怨憤的情緒,像是得到了生人的祭祀。

吃人很容易,這麼悲慘的故事可是很難得的。她要聽完這個故事,再填飽饑腸轆轆的肚子。

韓一沉默了,雖然知道早晚都會被她吃掉,可是,求生是本能。

他在此時此刻才驚訝地發現,原來,他也是不想死的。

於是他繼續講述自己的故事,他想再拖延一會兒,也許能拖到天亮,女鬼就會消失?

“我媽讓我替她頂罪,還威脅我,就算我不答應,也沒人會相信我。

“她又哄我,從來沒有那麼溫柔地哄過我,因為出事的時候我才十四歲,她就對我說,我是未成年人,又是在那男人虐待我的時候下手,法官一定會輕判。”

“然後呢?!然後呢?!”

蘇婉掐在他脖頸上的手猛然用力,一隻手捏住他的下巴,吐出粘膩腐臭的舌頭,那舌頭像肥碩的肉蟲一樣在空中甩動,眼看就要碰到他的臉。

“嘔……”韓一突然幹嘔起來。

一段最讓他不堪的記憶,猛然衝進腦海。

他不要再講,即使隻對著一個女鬼,他也不願意再講下去!

他看著女鬼猙獰的麵容,突然大笑起來。

逃回原來的世界?被這女鬼吃掉?他分不清,這兩個結局,到底哪個更慘。

“沒有然後了。”韓一的聲音輕幽幽的,像飄浮在湖麵上的薄霧。

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林青木,不由得發出一聲輕歎。

“沒有了?!”蘇婉疑惑地歪了歪頭。

韓一:“對,沒有了,你快吃了我吧,再過一會兒,你妹妹吃完了自己的,就會來跟你搶吃的了。”

蘇婉陡然轉頭,看向角落裏把屍塊摩擦成齏粉的頭發,她頓時惱怒,像是搶食的惡犬一樣,喉間發出咕嚕咕嚕的低吼。

這時,林青木藏在懷裏的燭光突然飄忽起來。

蠟燭快滅了!

“你不是要救他嗎?還磨蹭什麼呢你!”身後突然傳來許聰聰的聲音。

林青木轉頭看去,隻見許聰聰手裏握著一把砍刀,目光凶狠地看向前方,林青木手中的蠟燭,在他的眼鏡上映出一片昏黃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