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像是重錘一樣敲打著顧辰的心。
顧辰心裏一痛。
因為孩子的緣故，他不再折磨葉安安，但是心裏依舊沒有放下葉璃笙。
聽到她受了這樣的折磨，顧辰沒有內疚，而是一顆心揪著疼。
“顧總，要說的我已經說完。”
方念哲站了起來，對顧氏下這麼狠的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顧辰眼神複雜，口中的話欲言又止。
葉安安跟葉母給葉璃笙造成了這麼大的傷害，他這張臉是怎麼也拉不下來讓方念哲放過顧氏。
像是看透了他心裏所想的，方念哲給他指明了一條道路。
“你若是想拯救顧氏，那就去求璃笙。一直求，求到她肯原諒你那個荒唐的妻子以及嶽母為止。如果她原諒了，那麼我就可以放過顧氏。”
把話說完，方念哲無情地轉過身，推門走了出去。
顧辰想在這裏跟自己商量，簡直荒唐。
之所以把葉安安做的事情告訴他，也不是因為同情可憐，而是他要讓葉安安付出對應的代價。
聽到方念哲的話後，顧辰也跟著站起來。
他馬不停蹄地往葉氏趕去。
這件事拖不得，要是拖一天，就多一分外界知道顧氏危機的危險。
要是被股民知道，公司的股票會隨時崩盤。
那時候，就算方念哲肯放過顧氏，也沒有絲毫作用。
葉璃笙抬眸看著突然拜訪的人，眼中盡是疲憊。
“顧總，你有什麼事嗎？”
她說話的語氣很冷漠，稱呼讓顧辰心裏一沉。
不是顧辰，不是妹夫，而是顧總。
這一番變化，表明了葉璃笙心裏對他的抗拒。
“璃笙”顧辰嗓子發澀，呼喊一聲後，一肚子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
葉璃笙臉上沒有笑容，以往那抹漫不經心也不複存在。
“顧總，請稱呼我為方夫人。”
雲淡風輕的聲音，帶著不少疲累，以及生疏。
“方夫人”第一次，顧辰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了酸意。
“有事嗎？”
葉璃笙的語言簡單，似乎多一個字都不樂意跟顧辰說。
她知道自己被綁架的事情與他無關，可是葉安安與葉母跟顧辰的關係就在眼前，她心裏忍不住會恨。
“我是想跟你談談顧氏的事情。”
良久，顧辰才慢慢開口，說了自己的目的。
他感覺，這幾分鍾的醞釀，漫長得像過了一個世紀。
葉璃笙挑眉，眼中帶著些嘲諷。
“顧總，顧氏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難道是葉氏什麼時候跟顧氏簽訂了合作協議？”
她翻著桌麵上的文件，裝出尋找著那份不存在的協議。
“璃笙，你的事情，方念哲已經告訴我了。”
顧辰忍受不了她越發的生疏，直接挑破了事情。
葉璃笙手上的動作一頓。
她今天穿著長袖的職業服，寬鬆的袖口隨著動作微微往上翹起。
顧辰看到了她白皙手腕上的傷疤，心裏更是鈍痛，方念哲真的沒有欺騙自己，一直把他當成傻子隱瞞在鼓裏的人是葉安安和葉母。
“那又怎樣？”感覺到他的注視，葉璃笙動作不自然地收回手。
他還是看到了自己手上的傷疤。
葉鬆也知道她被綁架的事情，但是不知道罪魁禍首以及自己經曆的事情。
盡管他一再追問，她也閉口不談。
她不是葉安安，做不到用自己受過的痛楚去討別人的可憐。
這種淡漠而卑微的可憐，自己並不需要。
“這件事都怪我，璃笙，對不起。”顧辰眼中透露著真誠以及心痛。
為葉璃笙而心痛。
她輕聲一笑，這是自己今天第一次對顧辰露出笑容。
“顧辰，綁架我的人不是你，傷害我的人也不是你，為什麼道歉的人卻是你？”
葉璃笙不解，為什麼每次葉安安做了錯事，都有人替她善後？
葉安安陷害自己母親的事情，葉鬆替她善後。
每次她光明正大欺負自己，葉母替她善後。
就連這次，葉安安與葉母一同綁架自己，讓她受到了極大的心理創傷，顧辰居然幫她善後。
麵對葉璃笙的質問，顧辰心裏更是內疚。
他的手掌相互摩擦著，整個人顯得拘束。
對葉安安的了解，先不論她會否認綁架不是自己做的。
就算承認了，她怕是也會拒絕來道歉。
“璃笙，我知道，安安綁架你的事情，給你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所以呢？”葉璃笙笑容帶著嘲諷，看著顧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