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鬆看著她的眼睛，“真的是這樣？”
葉璃笙點了點頭，嘴角的苦澀快要收不住，隻想讓他快點結束這場問話。
“真的是這樣。”她點頭，眼中多了一分誠懇，“爸爸，我的頭有點難受，想先去休息一下。”葉璃笙說著，隻想回到臥室再睡一覺，其他的，都不去想。
她的話音剛落，方樂希便拿著釣魚的工具屁顛屁顛地走過來，“外公，我已經拿好了。”
他手上拿著一支小號釣魚竿，還有個小魚餌箱，一臉興奮。
葉鬆的注意力瞬間轉移，目光移開，落到方樂希身上，臉上的笑容慈祥，“小希，你怎麼就隻拿自己的，外公的魚竿呢？”
方樂希臉上有些委屈，“外公，你的魚竿太大了，我拿不動。”
他哈哈大笑，摸了摸外孫小小的頭發，“好，那我去拿。”
葉鬆站起來，往工具房走去。
方樂希看見他離開，拽了拽葉璃笙的衣角，“媽咪，外公去拿工具了，你快上樓去休息吧。”
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昨夜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注意到那一臉疲憊的樣子。
“寶貝”葉璃笙看著方樂希那張滿是關心的小臉，又想起方念哲那張冰冷的臉龐，鮮明的對比，她差點想哭出來。
“媽咪，你不要哭，我在這裏。”方樂希懂事得很，放下手中的工具，想要擁抱安慰她。
葉璃笙搖了搖頭，輕輕擦拭著眼簾的水霧，現在她的情況，別說抱起他，就連蹲下，身體也會一陣疼痛。
“你就不好奇我昨天去哪裏了嗎？”方樂希其實很粘她的，徹夜未歸，他居然沒有問。
個頭小小的人兒搖了搖頭，“不好奇，我隻知道媽咪肯定不是丟下我去吃好吃的，你一定是為了我而努力，所以才會這麼累。”
葉璃笙噗嗤一聲笑了，從某個角度上說，他的話好像是有一定的道理，隻不過孩子的言論比大人天真許多，所以在安慰她的方麵，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好了，小希，我們出發吧。”葉鬆的聲音由遠及近，拿著工具慢慢走到兩母子麵前。
“好的外公。”方樂希懂事點頭，把工具拿起，又道玄關處，又像一個小大人一樣回過頭，一臉的嚴肅，“媽咪你趕緊去補眠。”
聽著兒子命令的語氣，葉璃笙哭笑不得，然後點頭，“好好，我這就去，記得聽外公的話，不能隨意玩水。”
“嗯嘛。”方樂希點頭，與葉鬆一起出門。
看著兒子與葉鬆一起離開，她的笑容瞬間消失，一種孤寂的情緒油然而生。
“唉。”葉璃笙輕啟朱唇，吐出一聲歎息，聲音在空氣中被無數倍放大，回蕩在空曠的空間中，在她的耳邊回放無數次。
一切，也不過是她的幻覺罷了。
葉璃笙清楚得很，人到最孤寂的時候，聲音也可以分成很多分，這樣就可以無限次欺騙自己，並不孤單。
她走到浴室，換下一身衣服後，衝著澡。
看著身上的清淤，那是方念哲對她身體感興趣的證明。
葉璃笙自嘲著，也就隻有這個身體，還有點價值了。
用了許多的沐浴液，她把身體從頭到尾洗了一場，像是極度厭惡那些痕跡一樣。
又像是想要洗掉方念哲的氣息。
洗著洗著，葉璃笙忽然之間明白，這些痕跡，不會因為自己想忘記而消失，就等於說，就算痕跡消失了，昨夜與方念哲的事情依舊存在著。
看著十指上的皺褶，她放棄了。
衝掉一身的泡沫，換上幹爽的衣服，葉璃笙躺在床上。
雙手開始不斷觸碰著手臂、鎖骨處的痕跡，就算昨夜酒醉，她依舊記得方念哲的那些觸摸。
當他伏在自己身上一言不發，喘息著的時候，她記得自己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