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像是不弄出點兒動靜不舒服似的,莫名其妙搞了個什麼“社團文化聖誕晚會”。本來他愛怎樣都不關我的事,可這次非讓能出節目的社團必須出1~2個節目。像我們社團這種沒有什麼才藝出不了表演就要出苦力,抽簽抓壯丁。抽中的話,社團得出倆人配合學生會組織這次晚會。很不幸,我們這個小社團是中標之一。
貌似這次要弄挺盛大,聽說以往文藝演出都是在禮堂表演。這次要在操場中間搭建個舞台,像演唱會那種。
11月就開始前期準備工作,畢竟是個吃力不討好的事,社團裏沒人願意接這燙手山芋。做好了吧,表揚的是學生會,沒有人會知道我們這些蝦兵蟹將是誰。做不好,那責任就會落實到人頭,一個也跑不了。
社長忙的不可開交,副社長自然就得頂上。本來吧,也輪不到我,一個喜歡莫斐的學姐主動參與,心想假公濟私提升提升感情。可人算不如天算,直接被莫斐的冷漠扼殺在搖籃裏,才幾天就撂挑子不幹了,同時撂下的還有那份癡情。
鬧這麼一出之後,社團裏再沒有人主動,就算有點想法的,都被學姐述說那幾天的遭遇給勸退了。所以,我的名字就被郝毅提交給了學生會,還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之下。
某天莫斐突然問我幾點去學生會報道,我才知道自己被擺了一道。打電話找郝毅理論,沒說幾句他就裝忙。電話掛了之後給我發來消息,先把我捧高,接著畫了一個大餅。
“莫斐隻有你能收拾,我不在社團榮辱就靠你了。”
剛寫完“我不願意”準備發送,郝毅又發來一條,“等我忙完這陣,陪你過聖誕。”
這人好狡猾,一句話就可以把我堅強的意誌摧毀,我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晚會時間定在聖誕前一周的周六,預計8點開始11點結束。3個小時時間,學校要求節目至少要25個以上。光靠社團的節目肯定湊不夠數,最後學生會發了通告,隻要有興趣的同學都可以報名參加,最後選出優秀的節目在晚會上表演。
其實前期我們這些勤雜工的事兒並不多,舞台這些不用我們操心,學生會直接跟專業人士直接溝通,輪不到我們插手。
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兩人一組跟各個可以出節目的社團溝通他們要表演的節目與時長。我自然就和莫斐抱團成功,不管他願不願意,反正我也沒有其他可以選擇的人。
這個工作還挺簡單,基本電話溝通就行。統計好之後彙報給學生會,結合主持人串場報幕的時間,就能知道大概需要填補的時長。
接下來,要招攬自願報名獻藝的同學。學校有公眾號,其實直接發篇文章,弄個報名小程序,簡單明了。可學生會認為不是所有同學都會看到,非讓我們周末去學生來往密集的幾個點擺攤,有興趣的立馬現場報名。最後再由學生會安排時間讓大家表演,選出合適的節目。
我跟莫斐被安排在擺攤勝地三叉路,時間是周末上午10點半到下午3點半。這個位置平時就是擺攤據點,隻要是學校允許的非私人性質的都可以擺。
這個小攤也夠簡陋,一個課桌,兩張凳子。麵前擱一塊劣質宣傳kt板,桌上一疊宣傳單,沒了。反正聽天由命吧,能有幾個算幾個,又沒有下達任務必須拉多少人報名。
這一上午,報名的沒兩個,回頭率倒是賺足了,多虧了旁邊這座冰山。
莫斐坐那姿勢都不帶換的玩手機,時不時遇到衝他顏值來借口谘詢的同學,他頭都不抬全推給我。這些妹子也是現實,見帥哥不搭理,跟我敷衍幾句就走了。
“我說,你是不是也照顧照顧我一個弱女子,這一上午都是我在說。”
“我看你挺熱心的。”
“我不管了,我當啞巴。”
“你隨意。”
心中咒罵了千萬遍,剛巧來了一個有興趣的同學,我立馬把椅子往後退示意讓莫斐來。
“這個是怎麼報名?”同學問道。
莫斐隨手拿起一張宣傳單,指了指上麵的二維碼。
“什麼類型的表演都可以嗎?”
“對。”
“那我拿走一張看看。”
莫斐點頭,同學拿著宣傳單就走了。他轉頭看向我,是一種挑釁的表情,仿佛在說,“看,能多難?”。全程他隻說了一個“對”字,我真的是佩服他能吝嗇說話到這個地步,關鍵還可以把事兒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