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瑤闖進去的時候,陳懷愫正在看折子,將折子全看完並批注以後,才抬眼看了站在眼前的少女:
“少指揮和小皇叔竟同行而來,是好事將近來送喜帖了?”
“別胡扯,我要看這半年的卷宗。”辛瑤淡定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樣隨便。
陳懷愫看著辛瑤解渴似的喝茶,隻覺得心口有股說不出的氣流湧動。
他見過牛嚼牡丹的,但是牛嚼牡丹尚能品出味道,辛瑤這噸噸噸就光解渴了吧?
那可是上好的高山雲霧啊!
陳懷愫飽含怨氣的將兩個人帶到了檔案室,指了指最下層的冊子,“這半年的案子都在這兒了,自己看吧。”
“謝謝師兄。”
辛瑤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陳懷愫愛茶如命,不踩著他的痛處來,怕是又要打上一會兒太極。
檔案室裏顯得十分陰暗,但這並沒有對辛瑤查閱的速度造成影響。
很快,辛瑤就在近半年的檔案中整理出了對自己有用的線索:
“近半年以來,各部門官員死了共七人,死因一致,隻不過先前死的都是芝麻大的小官兒,所以並沒有驚動上麵。”
“這些案件,極有可能是出自一人之手。”齊淮沉聲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件事兒就說得通了……”
齊淮的話沒有繼續往下說,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他們已經找到了正確的破案方向。
死者都是朝廷的官員,說明凶手極有可能是有預謀有組織的行為,而且根據手段來看,多半是職業殺手。
下手果斷,一擊必殺,根本不給目標對象求救的時間。
“有懷疑的對象嗎?”齊淮話帶隱憂。
辛瑤搖了搖頭:“根據我的了解,被害者之間除了同朝為官,並沒有什麼關聯,除禮部尚書和兵部尚書外,其餘人相互之間甚至都不認識……”
她還想繼續說什麼,一聲傳喚打斷了她:“蘇大人,錦衣衛來人請您回去,說是有要事相商。”
辛瑤和齊淮隻好帶著謄抄好案卷記錄的白紙離開。
陳懷愫目送著兩人離去,隨後起身去了離著六扇門不遠處的茶館,在小廝的引導下進了包廂。
確認四下無人,他熟練的在牆角摸到了一塊留有縫隙的方磚。
小心的撥開方磚,將墨漬剛幹的信放進去以後,這才鬆了口氣。
這是他和溫煦傳遞消息的方式,他們兩個在外人眼裏是毫不相幹的兩個人,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給一個主子做事兒。
他不知道為什麼辛瑤會牽扯進去這件事兒,可辛瑤明顯是已經察覺到什麼了。
他們不得不防,但主子又很明確的說過不許動辛瑤,所以這事兒還是甩鍋給溫煦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