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裏的東西都摔了出來,一塊表盒,還有

江染頓了頓。

還有一盒安全套。

耳尖向被燙了下,飛快的把東西收好,放回衣櫃,起身的時候,心跳都不正常了。

他定了定神,拿上藥出門。

陸行舟和周煜的房間就在他們對麵,中間隔著一個樓梯,他正要下樓,左邊的房間裏忽然傳來了一聲悶悶的動靜,緊接著一聲清脆,像是玻璃打碎在地。

江染愣了下,快步走到房間門口,“周煜?”

沒人回應。

他敲了下門,“周煜?你沒事吧?”

房門忽然開了條縫,大概是陸行舟出門時沒注意,忘記鎖了。

江染猶豫了會,推開了門。

房間裏沒開燈,連窗簾都拉的一絲光不透,也就是在這時,他忽然覺得脊背一陣發涼,像是危險來臨前的警示,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隻玻璃杯在他腳邊開了花。

“滾”裏麵的人察覺到他,起先是有氣無力,繼而忽然抬高了聲調,“滾出去,聽到沒有?”

他頓了頓,脖子忽然疼了下。

江染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腳跟不下心踢到剛剛碎掉的花瓶,玻璃塊掉下樓梯間,在大理石地板上撞出清脆的一聲響。

“我敲!這掉的什麼?”陸行舟撿起碎片,“這,怎麼這麼像我們房間裏的玻璃花瓶啊,怎麼碎成這樣了。”

顧辭新聞言頓了下,隨即快速上了樓。

江染聞不到對方的信息素,但卻能感受的到。

對方的信息素有多強大,生理上的痛,足以解釋。

身後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有人從身後抱住了他,熟悉的味道略過他的鼻尖,江染怔了下,“顧辭新。”

“你沒事吧?”

對方聲音依舊冷,但聽得出他氣息之間的微喘。

雪一般清冽的信息素擦過他的皮膚,替他撫平了灼燒的肌膚,原本滾燙的血液瞬間冷了下來。

江染放鬆了點,“我沒事。”

“你怎麼上來了?”

顧辭新說,“聽見聲音了。”

“嗯。”江染頓了頓,“周煜他?”

“易感期。”

江染眨了下眼睛。

顧辭新的視線略過他泛紅的手臂,“我們先下去。”

他們下了樓,陸行舟就圍了過來,“什麼情況啊?是不小心碰碎了花瓶嗎?周煜呢?”

他頓了頓,皺眉道:“你身上怎麼這麼重的信息素。”

“周煜易感期來了。”顧辭新說,“他不是感冒。”

陸行舟愣了下,“什麼?”

顧辭新沒再解釋,他垂下眸子看江染,“還疼不疼?”

“不疼。”

過敏隻是剛剛開始,就得到了抑製,這會他身上又全是顧辭新的味道,已經完全不疼了,泛紅的皮膚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好轉。

“嗯。”顧辭新點了下頭,給他批了件自己的衣服,看了看有點失魂落魄的陸行舟,“你陪陪他,我上去看一眼。”

-

江染和陸行舟坐在了園子的小餐桌上。

他們昨晚還在這裏吃飯聊天歡笑,但隻過了是幾個小時,氣氛就完全變了。

陸行舟還穿著一條圍兜,空氣中除了淡淡的雪的味道,還有一點生薑紅茶的香氣。

江染把披在身上的外套拉緊了一些。

陸行舟坐在他對麵,臉色蒼白,印象中,他還沒見過陸行舟這樣。

從很早之前,江染就知道他是一個藏不住心事的人,這樣的人單純可愛,交往起來會覺得毫無壓力,可正因為這樣,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慰。

“江大美人。”陸行舟先劃開安靜。

他聲音發顫,江染聽得心髒都跳了下,“我在,你說。”

陸行舟抬眼看他,嘴角向上勾著,“你,是什麼味道啊?”

江染頓了頓,“雪山玫瑰。”

“雪山玫瑰,是白玫瑰嗎?”

“嗯。”

“好純潔。”陸行舟笑了下,眼眶卻有點發紅,“和顧辭新好配。”

江染抿了下唇,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

“我跟周煜,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他家庭條件特別好,人又好看,上小學的時候就有小女生給他的表白了,初中的時候,挺有緣,我們又分在了一個學校裏,那個時候,辭新也來我們學校,所以我們三個就經常一起玩。”

他說話的時候,眼眶全紅了,江染湊近了點,給他抽了兩張紙,“然後呢?”

陸行舟沒有再說然後了,他頓了下,偏過頭抹了下眼淚,“江染,你知道嗎,其實我真的一點也不想當alpha,我有的時候都覺得,怎麼能這樣呢?我怎麼就會分化成alpha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