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塵上人痛快答應,心中想得卻是,能不能借這個機會將二人全都收入門下。
聽說有高人而至,不但有恩於自己女兒,還救了趙雲一命,舒天穀立刻命人設宴招待。
舒家掌握鄭國糧道,雖說不上富可敵國,但每年聚攏而來的財富,足以讓許多豪門大戶眼紅,為了招待離塵上人師徒,更是少有的準備了一次奢華宴席。
看著桌上許多自己從未見過的珍饈佳肴,桐吾甩開了腮幫子大快朵頤,不一會便吃的滿嘴流油,兩隻中更是抓著雞腿牛腰,不停的往嘴裏塞,恨不得自己再生出兩隻嘴巴。
看著弟子那丟人的吃相,離塵上人不由得皺眉搖頭,也不知當初自己為何非要帶著弟子同行。
“桐吾!”一聲低沉而嚴肅的聲音在桐吾耳邊響起。
桐吾看了看師傅,又看了看在座的其他人,悄悄的放下手中的雞腿,又擦了擦嘴上的油,眯著眼笑道:“大家吃......吃啊,這麼多東西呢,不趕緊吃等會剩下了可就浪費了。”
離塵上人剛想訓斥桐吾,就聽舒天穀笑道:“哈哈,先生這位弟子心直豪爽,不扭捏作偽,頗像我一位故人朋友,將來必成大器啊。”
“哦?想必舒掌櫃的這位故人,也是位了不得的人啊。”離塵上人似有所問。
本就是這麼一說,沒想到離塵上人會有下問,舒天穀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眉頭微蹙,似有回憶。
“不錯,我那位故人朋友是一位了不得的英雄,也是舒某一生中最敬佩之人,隻可惜天妒英才,華發之年便已離世而去,今見令徒之神態,忽憶舊故之音貌,還望二位莫怪。”
“哪裏,哪裏,今日還要多謝舒掌櫃的熱情款待,為了我師徒二人著實是破費了。”
“先生對小女有恩,又救了她哥哥一命,這點飯菜算不得什麼,若是先生還有什麼其他需求,隻要我舒某辦得到的絕不推辭!”
見舒天穀這麼說,離塵上人突然放下手中筷箸,拱手道:“老夫還真有個不情之請,想問問舒掌櫃能否同意。”
“先生請說,不必客氣!”舒天穀爽快回道。
“想必舒掌櫃還不知道,我為令千金所測命象為何。”
舒天穀搖了搖頭,“方才雲兒也隻說先生為小女指點了一番命途,並未詳細於我說明,還請先生能詳細告知。”
離塵上人從坐上站了起來,撫須說道:“我觀令千金靈宮之內有真凰之象,非凡俗可比,但也在命脈之中發現有災劫伴身,所以想收令千金為入室弟子,一來可以助其化劫,再者也能助其成就尊位。”
離塵上人的話還在眾人耳旁回蕩,舒天穀就已經皺起了眉頭。
“敢問先生,何門何派,為何會說出這種無中生有之事?”舒天穀語氣突然有些冰冷,讓眾人不明所以。
“實不相瞞,老夫乃天機門下離塵宮宮主,此來極樂城是為救人而來,又在街上巧遇令千金氣象不凡,這才有了觀象收徒之事。”
舒天穀一臉凝重,沉默了許久方才說道:“離塵宮主請隨我來。”
等二人離去,趙雲幾人麵麵相覷,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怎麼正好好說著,就突然變了氣氛。
書房內,燈火熠熠,映在舒天穀半張晦暗的臉上,背對著離塵上人,方才的熱情已隱隱變成了一種敵意。
冰冷的聲音從舒天穀口中傳出:“天機門!趙國!當年梅陽一戰殺我幾十萬兵士,又強占我梅陽之地,你天機門也出了不少力吧!”
終是躲不過這一關,離塵上人苦著臉笑道:“兩國交戰,勝負難料,生死難斷,當年的趙國同樣死傷無數,各門各派也不過各為其主,舒掌櫃精通商易之道,應該理解才對,為何會對此執著於懷?”
舒天穀轉身,眼含悲憤,“我怎能釋懷!方才堂上我所說的那位故人,正是我的義兄,鄭國的大將軍鐵元山!”
聽聞此言,離塵上人麵色忽然鄭重,這鐵元山雖是鄭國的大將軍,但在整個光明大陸是人人皆知,為人豪爽俠義,無論是在修士之中,還是百姓之中,都有頗高威望,被人稱為俠將。
當年鄭國衰弱,險被四國瓜分,三十出頭的鐵元山臨危受命,受大將軍之職,並創建雀火軍,震懾四方,這才將岌岌可危的鄭國命脈維持住,可後來與趙國在梅陽一戰,鐵元山在戰況最激烈之時,突然消失,鄭國也因群龍無首,漸漸潰敗,並最終丟失梅陽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