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嗬,這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鴛鴦姑娘才是這榮國府的大小姐,賈赦隻是辦事的小廝呢。
賈赦瞥了鴛鴦一眼,一個在正文都沒出現過的次要npc,打了也就打了。
“鴛鴦頂撞主子,無法無天,打十個嘴巴子。念在她是老太太身邊的人,就打五個吧。”賈赦留下話,本來是要去正廳的,索性尋了張太師椅坐了下來看戲。
他倒要看看,除了榮慶堂和二房不將他當做當家人,自己院裏這些人是不是也吃裏扒外,若是不想當東院的人,賈赦可以換過。
本來賈赦還是秦州的時候,混賬是混賬,但是從來不打女人;後來穿入無限遊戲,這些毛病就全改了。無限遊戲危機重重,誰都不知道那些男女老少是人是鬼,什麼憐香惜玉憐貧惜弱都有可能丟了自己的命。自己不親自動手,已經是給賈母和這個囂張丫頭留臉了。
現在賈赦身邊的陳嬤嬤還是老國公夫人挑的人。老國公夫人和賈母向來有些婆媳不和,榮國府別的下人或許打狗看主人,不會動鴛鴦,東院的人可沒那麼多顧忌。
陳嬤嬤當場讓兩個粗使婆子將鴛鴦的雙手反剪在身後,作勢要打。
這時候邢夫人已經嫁進來了,王王善保家的就是邢夫人的陪房。說起來王善保家的也有一顆上進的心,就是一直不得其法。這不,今日又拍錯了馬屁。
王善保家的出來道:“大爺,這鴛鴦姑娘不過是來傳個話,就是惹了大爺不快,也不該在這個時候罰人。否則傳出老爺剛去,大爺就不敬太太打了太太身邊的人,這樣的話也不好聽。”王善保家的是想著老爺去了,以後這個府裏就是賈母說一不二,自己替鴛鴦解個圍,以後也在太太跟前賣個好。
賈赦聽了冷笑了一聲沒說話。
陳嬤嬤道:“原是有心饒她。隻是今日饒了她,明兒來一個不聽大爺吩咐的,後兒又來一個不聽大爺吩咐的。這一次饒了,下次誰都敢不聽我們也吩咐了,不如現處置了好。大爺罰個下人還擔心人說嘴麼?若是大爺都吩咐不懂榮國府的人,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鴛鴦聽見王善保家的替自己說話,原以為能逃過一回,聽了陳嬤嬤這麼說,知道賈赦定要拿自己做筏子了,討饒多半沒用。隻得心中暗恨,決心等回了榮慶堂再告狀去。
王善保家的聽了陳嬤嬤這疾言厲色的一席話,心中吃驚,動了太太房裏的人,以後大房這日子更不好過了。
卻聽陳嬤嬤繼續道:“還有你,你是東院的人,不但不聽大爺吩咐,還教訓起大爺來了,也該罰。念你是初犯,也打五個嘴巴子,記住以後不該說的話別瞎嚼舌。”
王善保家的聽見陳嬤嬤這樣處置,頓時瞪大了眼睛。還大聲嚷嚷:“我是大奶奶的人,要處置也是大奶奶處置,什麼時候輪到你……”
不等王善保家的喊完,賈赦道:“也罷,你既不服管教,便回邢家去吧,你家大奶奶身邊,我另挑人上來使。”王善保家的一下子蔫兒了,滿口討饒。
先給了沒眼力的下人們一個下馬威,賈赦才理了理衣袖,去了正廳。
沒一會兒,鴛鴦在東院被打嘴巴的消息就傳回了榮慶堂。因為榮慶堂也有許多客人在,傳話的丫頭是低聲在賈母耳畔說的,賈母聽完,臉色大變,怒道:“反了他了!”
保齡侯夫人問:“怎麼了?”
賈母是個好麵子的人,見許多人在場,壓住了怒火,好容易等到賓客告辭了,忙傳了賴大帶著小廝去‘請’賈赦。
哪怕已經過了許久,賈母依舊怒不可遏:“他這哪裏是打的鴛鴦,打的是我的臉麵呢!”
賴大帶著小廝氣勢洶洶殺到東院卻撲了個空。東院的人雖然有陳嬤嬤那樣一心為著賈赦的,也有王善保家的那樣怕正院,巴結討好正院的。
賴大很快就問出賈赦現在在梨香院。梨香院和東院一個在榮國府的最北端,一個在最南端。賴大聽說賈赦在梨香院,心裏抱怨了一句,又帶著人氣勢洶洶的走了。
賴大自從做了榮國府的大總管,那叫一個養尊處優。一群拜高踩低的下人捧著,肥雞大鴨子的吃著,現在頂著一個大肚腩,這麼一南一北的跑,又趕得急,到了梨香院,已經喘息上了。
榮國府大總管走到哪裏都無人敢攔,加之梨香院現在所有下人都被集中在院子裏,賴大暢通無阻的入了內,卻見賈赦一身殺氣,正在發落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