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軼心念急轉。
忽然,還就真被王軼想到了一個測試對方是不是穿越者的辦法。
旋即,隻見開口說道:“光頭,你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說罷,王軼的所有感知力都彙聚在雙眼,觀察著德克裏斯雙眼瞳孔的變化。
他說的這句話,來自前一世佛家經典《若波羅蜜心經》。作為穿越者,之前他嚐試著了解過這兩個世界地和區別時,發現過一個關於這兩個世界文化傳承規律——這兩個世界或許會有相似甚至相同的文化傳承,但其內容往往是意同而文不同。比如前一世的《論語》這一世叫《聖言》,前一世的“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在這一世便成了“友不惜遠而至,喜不自勝”,驗證多次不勝枚舉。所以他明白即便這個世界有本土佛教,有類似的經書,但其內容絕對不可能想通。
也就是說,如果德克裏斯是與自己一樣的穿越者,那麼他很有可能就下意識地接下一句話“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而他如果是這個世界本身的人,則需要理解和咀嚼這句話的含義。
隻見德克裏斯聽到王軼說出這句話後,先是微微一愣,旋即嘴巴張張合合像是在反複重複呢喃這句話,雙眼的光也越來越亮,半分鍾後,竟是向王軼再次深深鞠了一躬,情感無比由衷地說到:“王軼施主果然非常人也,這隻是看似普通的一句話,卻蘊含著令人仰止的高深道理,讓我自愧不如。”
看到對方的反應,王軼暗暗鬆了一口氣,不是穿越者就好想來是有什麼特殊手段?或者是怪異事務調查組那邊,保密手段有漏洞,才讓他對自己有這麼些的了解。
當然,王軼並沒有完全放鬆警惕,畢竟即便確定了德克裏斯並非和自己一樣的穿越者,也仍然沒有確定他找自己的目的。
而且王軼還想起了一件事情——在此之前,自己操控蘇倫德拉與他那個上層領導視頻通話時,看到了那個上層領導的房間裏麵,有獸骨製成的佛珠、輪轉等修佛之人所用的器具。
當時王軼就覺得很奇怪,隻不過事情一多就忘記了。
現在想來,很有可能是這個世界的佛家在恒河國這個對外封閉的國度裏,已經暗暗萌芽發展成為不同於這個世界覺醒者的職業走向。
王軼心中一麵如此猜測,一麵一心二用,對洞口的洋和尚德克裏斯說道:“這句話還有下半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的華夏語說得不錯,不知道能明白是什麼道理嗎?”
德克裏斯聞言,雙眼之中再次迸發出驚喜交加的神情,然後又將這後半句話反複念了幾遍,眉頭緊鎖似是在強行理解,不知又過去了多久,這才對王軼試探性地回答道:“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說。世間萬物,不管有形無形。其本質都是一樣的。你是叫我不要去過於執念任何一件事情?”
“你倒是有些悟性。”王軼不置可否地說道,裝模作樣的擺足了一副高人架勢:“我相信你以後經曆的事情更多之後,會對這句話的含義有更深層次的理解。”
看到德克裏斯深以為然的模樣,王軼忍不住在心中感慨:沒想到啊,沒想到!自己這個兩世修道之人,有一天竟然在給一個虔誠的洋和尚講佛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佛本是道?
當然,這種得意,王軼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對於佛家經典的解讀,他的水準基本上就是前一世普通網民上搜索引擎閱讀理解的水平。
而佛家和道家兩種修煉者的思維方式還截然不同,可以說,如果讓王軼習慣性的用道家思路去解讀佛經,說出來的東西,可能粗淺的自己都不會信。
“說正事吧。”王軼打斷了德克裏斯虔誠的對這兩句話反複默念,反複咀嚼的行為,開口說道:“洋和尚,直到現在你還沒有告訴我,你來華夏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麼事?可莫要說你曆經九九八十一難,前往東天求取真經的?”
“冬天?求取真經?王軼施主,此時距離你們華夏所說的立冬也還有一個多月。”聽到王軼的問題,德克裏斯露出茫然神情,不過很快的,他也總算是想起王軼這個問題的關鍵,然後說道:“根據我們的調查發現,王軼施主與我們的修煉方法有著異曲同工之處,所以貧僧想前來請王軼施主與我孔雀王朝結盟,推翻現有的恒河國統治者,一旦事成,必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