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實在發生得太快了,所以龍瑩瑩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這麼長時間跟王軼所培養出來的默契,還是讓她並沒有開口多問,便是直接拿起自己的魔杖,隨時準備施展魔咒。
同時,他也注意到,王軼的一隻手中,已經暗暗握住了可以抵禦三次致命傷害的怪異事務調查組的工作證,這讓龍瑩瑩不禁好奇他們接下來要麵對的對手究竟是什麼樣的,畢竟能讓王軼如此這般的人能如臨大敵的人還真的的確很罕見。
很快的,龍瑩瑩心中的困惑便有了答案。
順著王軼目光方向望去,卻是隻見一個穿著橙紅色長袍的一個棕色皮膚,一臉慈眉善目,一頭發亮光頭的外國人,正迎麵向二人走來。
這個人,龍瑩瑩也見過,並且對於他的強大也是有些印象,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個名叫德克裏斯的恒河國人。
“王軼施主,好久不見。”走近之後,德克裏斯雙手合十,用一如既往的溫吞語速開口說道。
“德克裏斯,挺能耐啊,這龍波島層層關卡,你都能混進來。”王軼笑容調侃地說道。
“施主說笑了,這個世界本就屬於每一個生命,何來‘混’字一說。”德克裏斯仍然淺笑著從容作答:“與王軼施主能再次相遇也是緣法,施主怎麼不遵循華夏的待客之道呢?”
“中文越來越好了啊?”王軼很討厭和對麵這位洋和尚摳字眼型的爭辯,皺了皺眉,對其擺了擺手:“但我沒功夫奉陪你鍛煉口才,如你所見,我們在曆練,請你避到安全距離以外。”
這個世界的覺醒者,在外曆練的時候,對於其他的曆練者,是有安全距離一說的,這不是什麼硬性規定,卻是一種潛在的,曆練者大多都會自動最受規則。距離的遠近取決於雙方的關係以及實力的高低,王軼覺得,以德克裏斯的實力,起碼退到一公裏以外,對於自己和龍瑩瑩而言,才勉強算得上是安全的。
德克裏斯聞言,卻是並沒有順著王軼的意思就此離去,而是指著不遠處,王軼和龍瑩瑩剛剛擊殺不久的巨人屍體,問道:“天地萬靈,眾生平等,因果報應皆有緣由,不知這個巨人是犯了何錯,還是如何得罪兩位施主了,才會被施主就此擊殺。”
王軼聞言,不禁一愣,而龍瑩瑩聽到德克裏斯的話,卻是不禁表露出了幾分愧疚神情來。
“死禿驢,好強的蠱惑人心的手段。”敏銳地感受到龍瑩瑩情緒的輕微波動後,王軼不禁在心中暗罵一聲,旋即心念一動,一枚清明符憑空出現,直接沒入到龍瑩瑩的眉心中,龍瑩瑩渾身微微一震,意識似乎終於清醒了過來。
而王軼,則是一臉譏諷地看著一臉悲憫神情的德克裏斯:“德裏克斯,你但凡能勸猛獸不再吃肉,牲口不再食草,我便不再獵殺任何一種異獸,如何?”
德克裏斯低眉不語。
裝腔作勢的東西。
王軼心中暗笑一聲,旋即繼續說道:“天下生靈熙熙攘攘,哪有什麼眾生平等,所謂平等,也不過是終究難逃一死罷了,德克裏斯,你的那一套說辭,隻不過能忽悠一些做過大錯事,想要借著善事來彌補過錯,好讓自己不再那麼自責罷了。”
“王軼施主此言謬矣……”德克裏斯剛想與王軼爭辯一下,卻是被王軼毫不留情地打斷了:“我知道,你們講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我更願意相信亡羊補牢,為時已晚。我的想法說服不了你,你的想法也說服不了我,這叫道不同不相為謀,你還是死了這個心吧。”
王軼說罷,便是直接給德克裏斯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顯然是在給他下最後的逐客令了。
德克裏斯聞言,卻是再一次雙手合十,向著王軼微微鞠了一躬,然後依舊用那很是平淡的口吻說道:“王軼施主,小僧此次尋來,並不是為了與您爭辯道理的。”
“哦,我怎麼記得你剛剛才說,我們能在此相遇是緣法嗎?怎麼,現在承認是專門來找我的?”王軼眉毛一挑,一麵摩挲著手中的北冥劍,一麵語氣很是調侃地說道。
“這……”德克裏斯這下是支支吾吾答不上來了,臉上浮起了他自己都可能察覺不到的尷尬笑容。
王軼如今時間可是緊迫得很,也沒功夫去欣賞德克裏斯的尷尬,於是說道:“有什麼事,直說。”
說到這裏,王軼像是想起什麼一般,又道:“好好說話,一個外國人,別搞文縐縐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