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自語說到這裏,王軼又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畢竟佛家這樣做,顯得有些太極端了。
一旦沒把握好度,佛家和道門就成了死敵,關係比魔法師和鬥戰士兩種職業還要水火不容,而作為道門的扶持方,華夏很有可能就此封殺佛家進行反製裁,倘若就這樣失去了華夏“市場”,作為一個“子職業”的佛家就有些得不償失了。能想出以上如此周密計劃的人,卻是疏忽了這些,王軼著實有些不願意相信。
“現在你懷疑這些沒有意義。”鄧不利也算是足夠了解王軼了,所以看王軼此時凝眉沉思,結合王軼剛才的自言自語,就明白王軼此時心中在想些什麼。
“嗯?”王軼也自然能聽出鄧不利現在明顯是話裏有話,於是向鄧不利投去一個疑問的目光。
鄧不利又歎了口氣,旋即說道:“剛才聽到的消息,伊藤次郎聯合好幾位賽委會的高層,正在討論準不準許你繼續參加本屆世界杯。一來是你沒有做到承諾中的,不使用幽冥起陰符,導致他國選手慘死。二來,道門這個職業在他們口中,還過於年輕,還沒有經受時間的考驗,覺得第一屆就允許道門參加,有一些莽撞。另外,你參加預選賽的時候,還是以魔武雙修的身份,在他們看來也是有些不太公平。”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聽到鄧不利說出那些以後,王軼腦海之中,立即便是冒出了這八個字。
似是注意到了鄧不利此時顯得頗有一些為難的神情,王軼不禁問道:“怎麼?目前的局勢對我們來說不太樂觀?”
“嗯。這一次沆瀣一氣的人有點多。”鄧不利的話雖然說得很是委婉,但從鄧不利此時那勉強得有些難看的笑容就可以猜得出,局勢何止是不太樂觀,絕對是相當不利了。
“嗬,有意思,之前是為了不讓我退賽而妥協,現在倒是不願意讓我繼續了?是從我身上把熱度蹭夠了,就一腳踹開了?”王軼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當即便是對鄧不利說道:“鄧會長,你給上麵的人說一下,不強求。”
“你要退賽?那可是全世界覺醒者一生的追求,難道你就沒有幻想過站在世界至最高領獎台上,接受全世界的矚目?”鄧不利是發自內心地問出這樣一些話的,畢竟,鄧不利在大學期間,同樣也參加過覺醒者世界杯,可惜那個時代華夏國覺醒者實力還處於世界二流末水準,鄧不利參加的四人組在那屆世界杯僅僅獲得了世界第十七名的排行,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遺憾,所以他才會有著這樣一種執念,把彌補遺憾的希望寄托在每一代的後輩身上。
所以王軼的這種動輒就無所謂退賽的態度,讓鄧不利真的很是不解。
“嗯,我真的覺得參不參加世界杯無所謂了,反正眼瞅著就要大遷徙了,另一個世界什麼情況還不知道呢,這樣的榮譽,在另一個世界沒準什麼都不是呢。”王軼聳了聳肩,語氣依舊雲淡風輕地說道。
好吧,果然是一個職業的創始人,雖說年齡還小,但境界和格局卻已經超過自己許多了。
聽到王軼的這番話以後,鄧不利心中不禁如此這般由衷地感慨道。
旋即,卻是又聽王軼口中拖著長音吐出了兩個字:“不過……”
不過?竟然還有不過嗎?是打算索要一些補償嗎?
當鄧不利聽到王軼的話風轉變之後,內心不由如此想道。
“我是不會主動退賽的,我要讓他們發布聲明,強製要求我退賽。”王軼笑著說道。
聽到王軼如此說,鄧不利臉上露出欣慰且會心的笑容:“明白。”
王軼的退賽決定,是對戰東瀛的單人賽兩天後,由世界杯賽委會發布的。
其理由是王軼在對手佐漩井卡丸喪失戰鬥能力之後,還將其用殘忍手段進行折磨,導致其難以忍受,最終選擇自盡的。
事實上,這個理由並不充分,畢竟看過比賽的人都知道,佐漩井卡丸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隻要稍微有點成熟是非觀的人,都會覺得這個心懷不軌,用卑鄙手段去陷害一個職業的小人,死有餘辜。
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賽委會這邊,原本的計劃是勸退王軼。
他們很了解王軼這個年紀的男孩子的自尊心,隻要稍加引導,就會生出“不是你們趕我走,而是我不想玩了”的心態,這樣他們賽委會就不用承擔輿論上的壓力了。
然而王軼卻是很明顯地表示自己不會主動退賽,這才讓他們猝不及防之下,很是勉強地找了這樣一個蹩腳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