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食夢蝶。”江月樓指著上麵的兩隻蝴蝶,“滴入你的血,就可與它們結契。這東西能吞吃他人的夢境,還能織夢,特別好玩。”
“還有這種好東西?”花羨魚一聽,蠢蠢欲動,她做出勉為其難的樣子,把劍遞給江月樓,“借你一晚,明日還我。”
拿到這對食夢蝶,花羨魚就迫不及待地回到了玄冰境。這一來一回,花了她十塊靈石,花羨魚托著下巴,絞盡腦汁,想把損失補回來。
玄冰境內今日風平浪靜,花羨魚從冰湖上滑過,經過鎮魔塔時,她停下了腳步。
鎮魔塔上黑氣環繞,偶爾飄出來一兩聲慘叫,平時暴風雪大作,聽得不甚分明,這會兒沒風也沒雪,陣陣哀嚎,就顯得格外煩人。
花羨魚坐在塔下,思考著自己的生意經,頻頻被打斷,不禁吼了句:“別吵了!”
塔內安靜片刻,接著,更多哭聲此起彼伏:“放我出去,我不想死。”
“我想阿娘了,阿娘,快來救救我。”
“風臨淵,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等爺出去了,定要揭了你的畫皮!”
花羨魚一聽,樂了。
鎮魔塔裏關的都是些凶狠的妖魔,這些妖魔為非作歹,殘害生靈,又個個神通廣大,鬧得民不聊生,風臨淵出任神劍宗掌教後,曾以善惡雙劍橫掃魔道,這裏麵大多數都是被他親手逮回來的,因此罵他的最多,罵人的話也最新鮮。
花羨魚有事沒事也喜歡罵風臨淵,她仿佛找到知音,大聲說:“罵得好,再多罵兩句。”
塔裏的妖魔不樂意了,紛紛質問:“你誰呀?憑什麼在這裏指手畫腳?”
“對呀,玄冰境裏怎麼會有外人?”
“這裏是風臨淵的地盤,風臨淵怎麼會讓你進來?”
妖魔們七嘴八舌,吵嚷不休。
花羨魚輕咳一聲,決定嚇唬嚇唬他們:“我乃當世第一魔頭,潛伏神劍宗,準備把風臨淵的老窩連鍋端了。”
鎮魔塔陷入詭異的寂靜。
半晌,有人率先打破沉默:“吹牛呢你,牛都在天上飛了,打敗風臨淵,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不信,我現在就將你們都放出來。”花羨魚道。
“真的?”眾妖魔欣喜,“快快將我們放出去,大恩大德,我們無以為報,定當以兄台馬首是瞻。”
“空口白牙誰不會呀,當我傻嗎?”花羨魚冷笑,“我不做賠本的買賣,都說說,你們準備出多少錢買自己的命?”
“我我我!隻要小兄弟你救我出去,我願意出一百萬塊靈石。”
“我出兩百萬塊!”
“我出一座靈石礦!”
“都打住!”花羨魚掏了掏耳朵,這些妖魔吵得她腦殼疼,“你們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肯定有不少私藏,這樣,你們告訴我,你們的寶貝都藏在何處,我拿到了手,就放你們出去。”
“萬一你言而無信,拿到東西,不管我們怎麼辦?”
“那你們還有別的出路嗎?”花羨魚攤手,“你們舍不得出錢,藏著寶貝,往後也沒命花。說不定哪天寶貝被你的仇家挖走,用你的法寶揍你的徒子徒孫,氣死你。我要是你們,就算隻有千分之一的幾率,也會去賭的,錢可以再賺,命隻有一條,是這個道理,對不對?”
“……”
“算了,你們這些笨腦袋瓜子肯定想不通,你們要是聰明些,就不會被風臨淵逮回來,懶得與你們再費口舌,我走了。”花羨魚拍掉衣服上的雪粒,作勢要走。
這時有人急了,高聲道:“小兄弟留步,這個交易我做了,我叫靈虛道君,乃靈虛洞主人,神劍宗滅我門派時,曾將寶物都收繳,但風臨淵不知道,我還有三千塊靈石,就藏在……”
“等會兒,我記一下。”花羨魚從儲物袋裏掏出紙和筆,記下他說的位置。
開了這個口子,眾人唯恐被落下,自曝家門。花羨魚樂不可支,咬了下筆頭,在紙上筆走龍蛇。
發財了,發財了。
一夜暴富啊!
她可真是個機靈鬼。
“我叫紫芙,曾擔任大光明宮左護法,大光明宮財物都落入風臨淵手中,唯有我為女君釀的十瓶荔枝酒,藏在女君宮中床頭的暗格裏。如今女君身隕,你若不嫌棄……”塔裏傳來一道憂傷的女聲。
花羨魚記得這個叫紫芙的,上回就是她闖入玄雷陣救人的。花羨魚誆別人都是毫無壓力,隻有這個紫芙,她騙不下去。
她咳了聲,打斷紫芙的話,說:“抱歉,我不喜歡荔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