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曉一愣，這下子才徹底明白過來。
原來，三年前不是嚴煜州用蘇南暖擋下了自己的子彈，而是蘇南暖主動替嚴煜州擋下了這枚子彈。
“所以我才說，的確是我害了蘇南暖。”嚴煜州嘴角的弧度愈發自嘲，“如果不是我自作聰明的算計，她也不會受這樣重的傷。”
曲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可以理解嚴煜州的自責，畢竟這一切的確是因他而起。而且作為男人，應該沒有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為了保護自己而身受重傷。
“可你也不是故意的不是麼。”但她還是輕聲安慰眼前的男人，“畢竟當初的你也不知道事情會這樣。”
但很顯然，這樣無力的安慰並沒有什麼作用。
不過嚴煜州也並不需要什麼人的安慰，他隻是淡淡一笑，開口：“不論是不是我的本意，這都是我欠她的，我必須要還。”
曲曉一愣。
還？
如今的蘇南暖醒都醒不過來，嚴煜州要怎麼還？
她還來不及疑惑，可不想嚴煜州就已經起身。
“好了。”不過短短一瞬，嚴煜州的神色就依舊恢複了平日裏的淡漠，“曲曉，時間已經不早了，你還沒吃晚飯吧？我讓張嫂給你熱一下飯菜。”
嚴煜州這話的意思，就是要停止這一次關於蘇南暖的談話了。
而曲曉此時也已經得到了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便點點頭，“我先去洗個澡，然後再下來吃飯。”
嚴煜州頷首，目送著曲曉上了樓梯，直到那抹纖細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盡頭，他才拿出手機，撥通了通訊錄裏的一個塵封已久的號碼。
電話很快通了，不過片刻，電話就被接起，一道冰冷的聲音從手機裏響起——
“嚴煜州，你打我電話幹什麼。”
“蘇言白。”嚴煜州對電話，麵無表情的冷聲開口，“你為什麼要帶曲曉去見南暖。”
是的。
此時嚴煜州撥通的號碼，正是蘇言白的電話。
他實在想不明白蘇言白為什麼要帶曲曉去見蘇南暖，因此幹脆就親自打電話問個明白。
而電話那頭的蘇言白，卻仿佛早就已經猜到嚴煜州會來質問自己一般，聽見嚴煜州的話，他不僅絲毫沒有詫異，反而輕笑一聲。
“你問為什麼？”他懶洋洋的開口，語氣聽不出是什麼情緒，“很簡單啊，嚴煜州，因為我已經知道你在做什麼。我知道曲曉肚子裏懷著孩子，不僅如此，我還知道……”
電話那頭的蘇言白突然輕笑一聲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我還知道，曲曉她是Rh陰性血。”
電話這頭的嚴煜州的瞳孔在瞬間驟然縮緊。
可不過片刻，他就冷靜下來，冷笑一聲，“蘇言白。你既然知道我想做什麼，為什麼還要做這種多餘的事。”
“嚴煜州，你這話問的很有意思，我為什麼不能做這種多餘的事？”蘇言白在電話裏再一次輕笑起來，反問，“反正，曲曉肚子裏的那個孩子已經夠大了不是麼？”
嚴煜州的臉色，在這一刻終於變了。
半小時後。
曲曉洗完澡下樓吃飯的時候，就看見嚴煜州依舊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