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傲天那麼一說,曲曉才注意到隨著蘇珍剛才這一鬧,四周已經有好多醫生護士看過來,有幾個護士似乎還想過來請他們出去,幸好曲傲天及時攔住了蘇珍。

曲曉看著父親出手攔住母親來打字機,心裏這才感到一絲淡淡的暖意,可不想她還來不及跟父親道謝,就聽見他再一次冷冷的對蘇珍開口——

“你說你跟這種有爹娘生沒爹娘養的雜種說這些幹什麼?良心?就她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有良心這種東西麼?”

曲曉整個人驀的僵住,臉色在瞬間慘白。

父親這一句話,卻是比剛才母親撕心裂肺的辱罵還要讓人心寒。

曲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曲傲天,這一刻,似乎真的聽見自己的心一點點碎掉的聲音。

“爸爸。”她開口,聲音幹澀到極點,“原來你就是那麼想我的?”

“不是麼?”曲傲天這才終於抬頭看向曲曉,隻不過那眼神,仿佛在看什麼肮髒下作的東西一般,充滿厭惡,“曲曉,我哪裏說錯了?你本來不就是個沒有良心的東西麼。我就當我們曲家這些年養的是一條狗好了!”

曲曉臉上最後一絲血色褪去。

她終於忍耐不住,踉蹌的倒退一步,如果不是旁邊的嚴煜州一直扶著她,她恐怕都要直接摔到在這裏。

原來,這就是她在爸爸媽媽眼中的形象麼。

隻有完全聽他們的話,才是他們的女兒;隻要一件事不按照他們說的做,就是狼心狗肺,就是豬狗不如。

淚水不自覺地奪眶,曲曉咬著牙,拚了命的想要忍耐住眼眶裏的淚水,可不想這時候,耳邊突然想起一道冰冷的聲音——

“所以,隻要給你們血,你們就會閉嘴是麼。”

曲曉身子一顫,猛地抬起頭,這才看見自己嚴煜州站在自己身側,英俊的神色此時已經冰冷到了極點。

此時的嚴煜州,正遊走在憤怒的邊沿。

他看著眼前的曲傲天和蘇珍那兩張醜惡的嘴臉,簡直恨不得直接收拾了他們。

可他知道,如果他收拾了他們,曲曉肯定會難過。

曲曉這個女人就是這樣,心太軟,太念舊,所以才總會被人欺負。

一旁的蘇珍和曲傲天此時突然聽見嚴煜州開口,也是愣了一下。

但下一秒,蘇珍的臉色就慘白如紙。

糟糕。

剛才因為太憤怒了,她差點都忘了,曲曉早就已經不是曾經那個任人打罵的孤女了。

人家現在背後可是有嚴煜州這座靠山。

曲傲天看見嚴煜州的時候臉色也是微微一白,但他還是很快硬著頭皮,故作冰冷的開口:“嚴少,這是我們曲家的家務事,希望您不要插手。”

“家務事?”嚴煜州卻好像聽見什麼笑話一樣冷笑起來,“這種家,我倒還是第一次看見。”

曲傲天和蘇珍的臉色頓時更白了。

可嚴煜州卻是懶得理會他們的反應,隻是拿出手機,撥通了金特助的號碼。

“阿金。”電話一接通,他便淡淡開口,“幫我去找Rh陰性血,本市或者外地的都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調到聖安醫院來。”

短短吩咐完這句話,嚴煜州掛斷電話,抬起頭就看見曲傲天和蘇珍用難以置信的錯愕目光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