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三十分鍾,迷迷糊糊聽到了敲門聲。周真沒搭理
沈芳穎沒耐心,容易急眼,敲了十分鍾門,一點反應都沒有,她也生氣了,幾乎是以拆家的方式來敲門,手裏的警棍猛敲周真家門,質量一般般的鋼門都給粗蠻的她敲凹陷了,上麵布滿了許多小凹點。
周真從夢中醒來,睡意惺忪,翻來覆去壓根不願起來,直到敲門聲越來越清晰了,他才摸著牆挪動,臥室到門口隻有十米的距離硬是走了五分鍾
咚咚……
周真有氣無力打開門,看清楚來人之後,一臉嫌棄,然後往牆一邊倒斜下去,呈現60度傾斜的姿勢,敲門的人幾乎一警棍敲到頭上,周真也不為所動“你折磨了我那麼久,我最值錢的東西都交給了你,我現在都是累的不成人樣,扶著牆走路,如今還要繼續榨壓我的殘軀,於心何忍?你要求如此可怕,恕我無能,無法滿足你。趕緊左轉,另請高就吧!”
這話聽著沒毛病,卻很容易讓人想歪。
看似很正經,其實一點都不正經,這些粗話不是第一次聽了,沈芳穎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上“你正經一點會死人?你知道了嗎,牛角山無頭案,那個殺人凶手剛剛跳樓自盡了,那麼問題來了,他為什麼要在你這棟樓跳樓?”
如此驚人的消息
周真猛然清醒,也是一臉茫然,自言自語的小聲說了一句“段楓,他死了?”
夜裏比較安靜,即使很小聲,沈芳穎也聽到了他說的話,這裏麵難道另有內情?她眉頭一皺,逼問“我們警方查出殺人者的身份才不到三個小時,你是怎麼認識段楓?”
段楓在這棟樓跳樓,是不是故意擺他上台?
要是別人,周真一定不會說真話,相處時間不算長,看清楚一個人足夠了!一個過氣騙子對警察不感冒,周真試探過沈芳穎,所有警察裏麵,他隻能相信她
周真看了看時間,又探出半張臉看著門外並無其他人,她是為了私事而來?獨自去敲男人的家門,說明了這是要給他做壞事的機會,周真當然珍惜這樣的好機會,周真眯著一副笑臉“愣著做什麼,有話進來再細談,既然人都來了,何不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沈芳穎則是板著臉,一隻手摸著腰間的手槍
動輒就拔槍,這乖戾的瘋女人辦案方式未免太野蠻了?簡直是惡劣到無法無天的地步,周真舉起雙手,立即改口“我半個小時之前和他在天台談情說愛呢!他怎麼會跳樓了?”
談情說愛?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沈芳穎疑慮重重,凝望著“還有呢?”
“他給了我一個U盤,不過需要密碼才能打開裏麵的資料。也許還是那樣的小黃片,我之前就那樣就給陰了一把,如果你好奇,我勸你要三思!”
等他說完,沈芳穎僵住了,一會她果斷拔槍對準周真,而且還上膛了“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就是一年前牛角山無頭案的幕後主使,請配合我們走一趟,不然我們警方會實行一切可行措施,別逼我開槍!子彈是不認人的哦!”
要麼沒腦子,要麼是借機報複,子彈走火他就死翹翹了,周真背脊骨一涼,一動不敢動,任由她拿出手銬然後銬上自己,看她收回了手槍,周真才敢大喊冤枉“注了水的大胸妹妹,你沒病吧?為什麼老是在針對我?”
不費吹灰之力拿下這個人,沈芳穎開懷一笑,眨眨眼看著,然後才裝作正經,她平靜的說“目前而言,所有牛角山一案最有力證據都是由你提供給警方的,為什麼這麼有力的證據才剛剛麵世,凶手就突然選擇跳樓自殺?為什麼死者在跳樓之前會和你在一起,一定是你想掩蓋你之前犯下的滔天罪行,才借機會在天台約見段楓,然後用陰謀詭計把段楓逼跳樓了,這樣子就死無對證了,你可真厲害。就目前為止,牛角山凶殺案完全就是你自導自演的大戲!”
大腦回路,仔細捋一捋,腦海一片靜水明鏡,無比清晰。生命和生活之間,非要做一個抉擇,毋庸置疑一定會是生命
裏麵的貓膩好像和沈芳穎說的是那麼一回事,這女人真傻,還是假傻?周真都懷疑人生了,他終於知道段楓那句‘做鬼也不放他’是什麼意思了,臨死都要擺他一道。連個幫手都這麼聰明,以後他該怎麼樣去對付許飛宇?
一心求死的人,在死之前拉上一個墊背的,有多難?
現在看來,哪怕他不跟段楓上天台,他們也一樣有辦法誣蔑自己。再聰明的人,也會栽在並不完善的法規裏!不是自己的領域,想飛也有心無力,唯一試著去接觸那個一知半解的領域,看來,以後他要多讀一讀法律之類的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