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若珩臉色大變,上前握著她的肩膀,“初靜,你不要這樣,這件事其實和你無關,她為人就是比較偏執,她打電話給我家人,我總不可能視若無睹。我和你原本就是普通的同學關係,她非要認為我們有什麼,我覺得我是應該找她說清楚。”
“不……”或許以前會僥幸地覺得,他們之間的恩怨她是不知道的,她所有的愧疚隻是來源於,子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種情況,可是今天,當侯嫣婷做出這種事情之後,她才懂得了,有些自己不在意的小事,或許於別人而言,就是關乎生死的大事。
林初靜一把推開蔣若珩,跌跌撞撞地往辦公室走去。
聽到消息的賀淩在教室門口攔住她,輕輕地把她抱入懷裏。“蔣若珩,我認為你還是先把你自己的事情處理好,再來考慮初靜的感受吧。”
蔣若珩頹喪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兩人,全身力氣盡褪。
……
平靜了一會兒,鍾老師帶著蔣若珩前往醫院。蔣若珩說服了學校方麵,不必叫林初靜出麵,隻他前往。盡管他很不喜歡賀淩,但是他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很對,他最起碼要先把侯嫣婷給解決了。他現在發現,侯嫣婷是陰魂不散,隻要他稍微和林初靜走近一點點她就能發瘋,可勁地折騰初靜,無非就是利用林初靜的善良和內疚罷了。
經過最初的震驚和剛才的冷靜,蔣若珩對侯嫣婷割腕自殺這件事持觀望的態度。如果說侯嫣婷有這種想法她早就做了,還要等到現在?她如果真的是愛自己愛到可以付出生命,不會在時隔一年多之後才做這件事。蔣若珩猜測,她無非就是報複。以他的性格來說,他真的不會在意侯嫣婷是什麼想法,是死是活,於他而言,所有的抱歉和愧疚早就被侯嫣婷的糾纏以及偏執的報複消耗殆盡了,她就是個理智的瘋子——表麵上看起來為愛癡狂,實際上就是不想他和林初靜好過。如果沒有林初靜,他看都不會看她一眼,但是他在乎林初靜,投鼠忌器,所以今天他必須去見她。
事實上這件事主要是家長和老師都介入,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大事,但是他考慮到林初靜的想法,決定還是要前去醫院,把林初靜完全隔離在事件之外,無論如何,他不會讓林初靜陷入自責、家長問責的糾紛之中。
他到醫院的時候,侯嫣婷的父母不在,她一個人坐在病床上,手裏拿著課本。
蔣若珩冷笑,不是不活了嗎,看什麼書學什麼習考什麼高考?此時的他萬分確定她就是在裝。
鍾老師跟在蔣若珩身後,蔣若珩不敢過於放肆,但是坐下來之後,他特意背對著鍾老師,對侯嫣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
“聽說你要見我。”
侯嫣婷並不說話,她沒有看到林初靜,便抬頭看向鍾老師,鍾老師解釋,“她剛好今天請了假,我還沒法聯絡上她的家長。”
侯嫣婷也並不在意林初靜來不來,她隻是想拉她下水,要折騰大家一起折騰,反正大家知道她割腕的罪魁禍首是他們倆就行了。
其實她內心也對林初靜有點愧疚,但是抵不過她對兩人的恨意罷了,這時候不見也好,反正等她回到學校也會相見的,到那時候,他們兩個人就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吧。想著,她不察覺露出一絲微笑。
鍾老師和蔣若珩一眼不錯地看著她,此時的鍾老師已然有點相信蔣若珩的話,看起來這侯嫣婷並不像要自殺的樣子。
見鍾老師在這,侯嫣婷不說話,鍾老師想了一下,還是出去了門口,在玻璃視窗前看著他們。她畢竟也是活了30多年的人了,之前是因為震驚,所以很多細節並沒有在意,如今細細看來,她也察覺到了侯嫣婷的異常,更願意留機會給他們兩人單獨聊,期待蔣若珩能跟她聊出點東西來。
待鍾老師離開,蔣若珩立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存了心要激怒侯嫣婷,“好了,老師走了,你也不用再裝了吧!”
侯嫣婷楚楚可憐地看著他,“若珩,你不要這麼狠心好不好……”
蔣若珩看著侯嫣婷虛假的麵孔,隻覺得惡心的不行,“嗬嗬,你要演就演,我反正又不會娶你,痛的是你自己,我說過,你非要這麼折騰的話,就大家一起折騰嘛,我考不考大學的有什麼關係,反正餓不死我。你家看起來條件也不錯,應該也餓不死你。你要折騰就做好一輩子的準備。”
要說蔣若珩也不是非要這麼心狠,主要是在高中這個年齡,大家都屬於比較單純的狀態,真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對蔣若珩而言也是,侯嫣婷真是他人生中遇到的最虛假的人,比他爸媽的小三都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