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火急火燎地衝出電梯,大老遠就看見冷子墨正杵在車門旁邊抽煙。
這是暴風雨的前奏麼?
“冷總。”走近了,見冷子墨依舊沒什麼反應,林音隻好提心吊膽地打了聲招呼。“晚上好”
冷子墨抬眼看了眼林音,然後不緊不慢地掐滅手中的煙,直接麵無表情地往車裏走:“上車。”
林音默默的跟在林子墨後麵,臉上笑得跟朵花似的,心裏卻咬牙切齒道,你以為老子願意出來似的,拽的跟欠你錢似的。
事實上,馬上林音就會實現她剛才說的話了。
盡管心裏萬般不樂意,還是小媳婦似的跟在冷子墨身後。
“冷總,咱這是要去哪啊?”一上車等了半天冷子墨也沒有動靜,也不開車,楞充當思想者。
氣氛頓時凝結了。
林音覺得有冷子墨在身邊就好比一個空調每天都在工作,還是永不斷電的那種。
當然,享受著空調般的待遇,心也被吹著哇涼哇涼的,簡直就是雙重折磨。
而冷子墨像是跟他杠上了,繃著一張冰塊兒臉,依舊不吭聲。
於是林音小肩膀一耷拉,整個人垮下來,自討沒趣兒地閉了嘴,默默的數著小綿羊。
但他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冷子墨雖然表麵上看著挺鎮定,其實心裏比他還煩躁。
自從從林音家出來以後他就沒離開過,想著鍾辰那張囂張的麵孔,一想到鍾辰就是林音喜歡的人,頓時冷子墨也感覺到了憂傷。
而要說冷子墨為什麼一口咬定鍾辰就是林音喜歡的人,那還要從一年前說起。
一年前,也就是林音還沒進公司的時候。也就是林音還在和她老爸搞決裂的時候,也就是林音窮的打算要賣血的時候,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年前的某一天林音曾在某個環境優雅的酒吧喝得酩酊大醉並且抱了一個人的大腿眼淚橫飛地喊著兩個字——鍾辰。冷子墨卻記得,到死都記得。別誤會,那個被抱大腿的人,不是冷子墨,而是他老媽。
要說他老媽也是忽然間大發慈悲,沒把林音隨便往哪個垃圾箱裏一扔隻管自生自滅去,也沒計較林音的失態舉動,反而把林音抬回家讓人伺候換下林音的髒衣服,還好好讓人去照顧。
對於自己腹黑奸詐有仇必報的老媽一係列出乎意料的舉動當然引起了冷子墨的注意,然後就偷偷潛進林音的客房,想看看她究竟給自己老媽施了什麼蠱術,居然讓一個一個心狠手辣的女魔頭頓時散發著母愛的光輝。
結果當然令冷子墨大失所望,長相還不錯,可是沒看出她有什麼特別的,正要離開的時候林音拽住了冷子墨的衣角,滿臉淚痕的輕嚀兩個字:“鍾辰”。
看到林音在夢中也在默默哭泣的樣子,一臉柔弱的表情頓時射中冷子墨的心,於是小夥兒慌張的逃跑了。
所以林音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也就沒看到冷子墨。
而且林音到現在都想不起來自己醉了之後到底做過什麼丟人現眼的事兒,隻是奇怪她怎麼會在別人的家裏醒來。而冷子墨呢,也沒想過要再找林音,畢竟在當時看來兩個人能有什麼交集的幾率基本為零,他不想浪費精力和時間在一個女人身上,雖然她令他有種特殊的感情。
然而距離這件事還不到半年,讓冷子墨萬萬沒想到的是,林音竟然自投羅網地跑來應征自己公司的職員。
當然,林音能進公司和冷子墨一丁點兒關係都沒有,那都是經過人事部慎重選擇之後的結果,冷子墨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作為新報道的秘書守在辦公室了,當然她沒有認出他,他也沒有告訴林音之前的事。
在冷子墨看來,林音這人完全可以用兩個字概括——幹淨。
對,幹淨。不隻是外表上的幹淨。
當然也有點單純,或者是單蠢。
所以冷子墨喜歡她,喜歡她身上那些早就被自己拋棄的東西,盡管知道她的心裏早已有人。
這也就是冷子墨為什麼針對鍾辰的原因。但是以鍾辰的頭腦估計一時半會還弄不清楚。在某一點冷子墨和鍾辰想的是一樣的,都覺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發生點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麵,也就是為什麼冷子墨大半夜的把林音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