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琴男子一身青衫,腦後的長發十分的隨意用一根簪子盤在頭頂。
男子看不清麵容,因為他的一張臉都被一張麵具所遮蓋,而這麵具很顯然有隔絕神識的功效,隻是單看氣質,都會覺得這是一個極為容易相處之人,然而內裏……
水蕘兒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整個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隻是現在於她而言,該問的還是要問的。
“關於錢鑫那批弟子,你該給我個解釋!”如果說第一遍是質問,第二遍便是以肯定的與起來要求他。
男修淺淺的笑了笑“我以為,對於那裏的人我也該有一半的控製權,畢竟有了我,才有今天的你。”
水蕘兒抿了抿唇,對於男子的話顯然不讚同“若是其他方麵,我可以遵循你的意見,但,這裏是水月派,你是否應該給予我相應的尊重!”
一張傳音符出現於男子的手裏“我以為你給我傳音向我求救之時,便是已經全權授予我了。”
看到自己之前發出的傳音符,水蕘兒不禁呼吸一滯,別的尚且不論,這一點倒是真的。
水蕘兒咬了咬牙“錢鑫一行人怎麼說也是我培養了多年的弟子,更何況下麵的人如今也折進去了一半,這祭祀還沒開始,我們便損失了這麼多的人,萬一執法堂的人打上來……”
男修似是明白了什麼一般,點了點頭“說白了,你還是對於我不夠信任。”說到這裏,他不禁悠悠的歎了一口氣“我們合作了這麼多年,我以為至少關於這一點你是該相信我的。”
水蕘兒有些嘲諷的冷聲道“合作?你不說這個詞,讓我險些忘了我們是在合作,現在在我看來,與其說是合作,倒不如說水月派是你手中的一顆棋子!
何況!我相信你,可是你總要做讓我相信的事情!”
男修目光淡然“現在的一切不是都在按照計劃進行麼?隻不過這一個局中總有人要犧牲而已。你莫不是還真的指望那些被“喂”出來的元嬰修士,替你發展宗門?”
水蕘兒微微張了張嘴,終是沒說話,讓那些人發展宗門固然不現實,但也總可以撐上一段時間的門麵不是。
男修似是看出了水蕘兒的想法,突然便嗤笑了出來“水蕘兒你未免也太過於貪婪了些,那些人從被強行灌溉出來的時候,你便該知道他們最後的歸途。
而你的命和宗門之間終歸隻能二選一,又想要發展宗門又想要治病,哪來那麼好的事情?
水蕘兒,小心竹籃打水一場空。”
水蕘兒瞳孔一縮,似是被踩到了痛處,一瞬間臉色不由得變得十分蒼白。
說來也是,水月派對於眼前的男人是棋子,對於她來說又何嚐不是棋子,而她的某些想法也終歸是空然無歸。
水蕘兒的眼底劃過片刻的迷茫,而這一切都被男修捕捉在了眼底。
他的語氣中不禁添了幾分詫異“我說水宗主,你不會在這種時候心軟了吧?”
桌子上的琴驀然消失不見,同時,他的手裏多了一把折扇,折扇上的一麵畫的儼然是一副絕美的世外桃源,隻是,他折扇的另一邊從來不現於人前。
男修搖了搖手裏的扇子,帶著幾分歎息“果然,和女修合作就是不夠靠譜。”
水蕘兒眼底劃過一絲掙紮,不過隨後又很快變得堅毅,她目光中帶著幾分陰翳的看向旁邊的男修“宏明,那天我不希望出現什麼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