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玖微微蹙了一下眉頭“我還不至於和你開這種玩笑。”
雖然樓笙心裏仍然有幾分不願意相信,但是想到人家六年前便已經有著元嬰大圓滿得修為了,倒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總之,就是他無論努力都趕不上的進度。
不過說來也是,他連重陌那孫子都趕不上,又怎麼可能趕得上蘇玖這等的天之驕子。
思及此,他不由得更沮喪了。
隻是他作為一宗之主多年,早已學會了收斂情緒,除了那有些控製不住在抽搐的唇角,麵上倒是也依然維持著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
……
同一時間,天黎宗某處秘密牢房內,隱隱有燭光閃現。
牢房內四處都是鐵鏽的味道,刺鼻而難聞。
這是一處單獨的牢房,所以這裏向來都隻關一個犯人。
“嘀嗒!”
“嘀嗒!”
是水落在地麵的聲音……
牢房內的一麵牆上掛滿了各種刑具,另一麵牆則是掛著一個人。
那人半拉攏著腦袋,讓人看不出是死是活。
犯人的脖子上卡著一個半圓鐵環,紮根於後方的牆壁,幾乎連轉動頭部這樣簡單的動作估計都難以做到。
再者便是同樣以半圓鐵環套於牆壁上的四肢,亦是不能有任何的活動。
犯人的頭發大部分都被攏到了前麵,遮住了大半張臉。
隻能讓人隱約看到其小巧而尖細的下巴。
牢房的那厚重的石門,突然發生了移動,隱隱的光照射進來,給這長期得不到光明的牢房增添了幾分陽光。
隨即便是一陣緩慢而沉重的腳步聲。
這人身著天黎宗親傳弟子的服飾,滿身滿眼的陰翳,仿佛這個世界都是欠了他的存在。
除此之外,還有一股若隱若現的魔氣環繞於其身體的周圍,但讓人覺得矛盾的是,除了魔氣外,他的周圍也有著屬於他自己的靈氣。
就好像,他即能吸收魔氣又能吸收靈氣一般。
當這人的身影完全沒入到了牢房之中後,石門也隨之關了上來。
腳步聲繼續靠近被困在牆上的犯人,直到相隔一尺的距離,才堪堪停了下來。
他輕輕的抬起手,也不嫌棄,就這樣撫摸著犯人的臉頰,好像對待最喜歡的情人一般溫柔。
“晴兒,說起來當年,還要多謝你救了我一命。”
牆上的犯人好像被刺激到了一般,猛然抬起了頭,透過那絲絲縷縷的頭發,她凶狠的看著眼前的人。
往常天真,被徹底攪碎,毀滅,變為灰飛。
就如同一場夢一般,虛幻而飄渺。
五年的時間,她從不可置信到絕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受著精神上的折磨。
她想去死,想為自己曾經做過的錯事贖罪,但到了最後,她發現竟連自盡都是一種奢望。
如果說在事發之前有人告訴她,滄瀾宗會出現這樣一場變革,她大概會用鞭子抽的那人爹媽不識。
但這樣戲劇性的一幕卻偏偏發生了,甚至滄瀾宗也不是毀在別人的手上,正是毀在了他們曾經的親傳大弟子的手上。
而如今,他正一臉輕蔑的羞辱著曾經的同門師妹!
“重陌!你不得好死!”
重陌笑了,和曾經冷峻的模樣所不同,就仿佛像是換了一個魂魄一般,變得輕挑而邪惡。
“每次我來都是這句話,你就不能換一句,我的好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