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在蘇玖離開後,夏玨為了防止斯裏深突然爆發,又在他附近埋下了很多的陣法和符篆。
隻等他一有異動,便將其打個措手不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斯裏深的麵色越發的蒼白,同時,他的眼球也在向著全黑的方向轉化,不多時,眼白便被侵占了大半。
又過了十幾息的時間,他的臉上也有了些許變化,他的整張臉正在被一種黑色紋路不斷的侵蝕和覆蓋,一寸一寸,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蓋滿了他的整張臉。
“這個紋路……”
“是那把魔劍,劍身上的紋路。”
寧帆拉了拉兜帽“要輸了麼?”
夏玨低聲道“是啊,要輸了,在紋路覆蓋他全身之後就結束了。”
二人對話中,要輸的一方當然不是魔劍,而是斯裏深。
“這把魔劍其實是在蠶食他的意識。”如果兩相共存的話,斯裏深也不會反抗的這麼久,這般激烈。
“啊,是蠶食嗎?這樣看來,這把魔劍比之夜幕寒潭的那一把還要過分,我記得當年夜幕寒潭的那一把魔劍也不過是借用了茗劍宗宗門弟子的身體……”大深在一旁小聲道。
小深則是搖頭“魔劍可不存在什麼心慈手軟之輩,當年夜幕寒潭的情況特殊,那個時候那裏的結界尚且牢固,所以對於裏麵所有妖魔鬼怪都有著一定實力上的壓製,便是魔劍也不例外。換而言之,那個時候的魔劍不是不想徹底操控修士,而是沒那個實力。”
“嘖,他也算是作繭自縛了。”
伴隨著周圍修士的小聲交談,斯裏深又有了新的變化,他的臉上終於不再是麵無表情,而是扭曲了五官,變得十分猙獰,同時,瞳孔中的黑色也徹底蓋住了他所有的眼白。
在場的所有弟子注意到,他的手上也開始逐漸蔓延起了黑色的紋路。而他整個人如同被浸泡在了純黑色的世界一般,散發的魔氣更是之前的幾倍之多。
至於斯裏深手上的那把劍上的紋路,也透出了一股詭異的紅色。
“我怎麼覺得那紅色的紋路就像是眼睛一般,好像一直在盯著我們。”
其實不止一個弟子這麼感覺,在場所有弟子都有這種危險的感覺,隻不過說出來的隻有這麼一個罷了。
終於,斯裏深臉上的猙獰消失了,隻剩下了一張木然的臉,空洞的黑色眼珠就像是鑲嵌在眼眶裏的黑色玻璃珠,整個人如同一具傀儡一般,僵硬而不自然,他的兩條手臂放鬆的垂於兩側,肩膀也微微佝僂著。他試著抬了抬握劍的手,僵硬的轉動了一下頭顱,隨即唇角咧開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危險的氣息驟然降臨。
“陣起!”
夏玨話落的瞬間,雙方都動了。
圍繞在斯裏深周圍的符篆,赫然爆發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利劍直指斯裏深,附近的弟子齊齊掐著同樣的手訣,使得那金色的劍芒更盛。
‘斯裏深’也不甘示弱,黑色的魔劍驟然被他高高舉起,然後隨手就是那麼一劈,他所劈的方向的地麵立刻出現了一道深邃的溝壑,隨即同金色的劍芒相撞,迸發出黑金的火光。
火光散後,金色的劍芒暗淡了幾分,但是‘斯裏深’手中的劍卻依然完好無損。
其實方才那一擊,皆是雙方在彼此試探,很顯然,符陣要略遜一籌,至於操控那個方向的兩個執法堂弟子,則是齊齊的吐出一口血來,隨即趕緊吞藥,繼續維持陣法的平衡。
不多時,暗淡的劍芒便重新煥發了新的光彩。
斯裏深歪了一下頭顱,哢嚓一聲,隨即就變得搖搖晃晃了起來。
他另外一隻手將頭顱抬了抬,勉強看起來像是恢複了正位,隻不過依然有著不甚明顯的錯位。
這回不等‘斯裏深’反應,下一波攻擊再次到來。
多方劍芒直擊斯裏深,似乎想要先解決掉斯裏深這個載體。
然而斯裏深,隻是微微抬了抬魔劍,魔劍便爆發出了一股紅色的光,將‘斯裏深’整個人都籠罩在了其內,很顯然,魔劍還需要這具身體作為載體。
光芒散去,紅光雖然弱了幾分,但卻依然存在,至於金色的劍芒,則差不多已經消失殆盡。
“你們修士,現在,已經,這麼弱,了嗎?”斯裏深的嘴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並不算流暢還帶著幾分僵硬,顯然劍靈還不習慣使用這具身體。
這句話讓不少執法堂的弟子都微微變了臉色,他們幾乎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聽過這樣的言詞了,外人對於執法堂的印象一直是恐懼,仰望,深藏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