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許是鏡子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油盡燈枯的狀態,便是自爆也沒能發揮出最大的力量,周圍被波及的弟子也不過是擦傷了皮肉。
蘇玖落地,再朝著那塊石碑的方向看去的時候,發現那鏡靈早已消失不見。
其實有時候,做一個清醒又心裏充滿怨懟的瘋子比做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還要痛苦。
仇恨蠶食著它的心智,蠶食著它的人性,鏡靈真的就不知道麼?它恐怕比誰都清楚明白,隻是它不想控製,隻想放任自由,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它便已經開始放棄自己了。
或許,時間還要更早,比如說,知道它的主人死的那一瞬間……
……
在經曆過命星變遷,卦修無法進行卜算等等一係列事情之後,卦修的地位在滄境界可謂一落千丈,天機宗當然也不例外。
不過天機宗因為受滄瀾宗庇護,所以多數人在明麵上還是不敢對其宗門做什麼的。
但出門在外的天機宗弟子,可就受不到這樣的庇護了。
滄境界是一個拿實力說話的地方,沒有實力,又失去了引以為傲的窺探天機占卜命星的能力,自然便有小人願意踩上幾腳,哪怕平日裏無冤無仇……
當然,這其中其實多數還是嫉妒之心在作祟,有人覺得,憑什麼天機宗明明沒有什麼實力,卻能擠進青嵐大陸一線宗門。
要知道每一個一線宗門所瓜分到的資源都是不可小覷的。
然後,卦修成了這些沒什麼道得的修士的欺辱對象,如果被對方發現是天機宗的弟子,要麵對的結果可能還要更慘。
雲環翎自從知道蘇玖前往降魔之地之後,便馬不停蹄的調轉了方向。
然而,這一路下來他屬實算不得有多麼平靜,因為總有那麼幾個蠢貨覺得是個卦修就能任憑他們欺辱。
雲環翎是穿著天機宗的道袍出門的,所以給人的視覺感官更是直接,讓人一眼便認定了他是出自於天機宗的弟子。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有些眼力見的修士會認出他的身份。
畢竟他的這張臉,也算得上是天機宗的活招牌。
不說宗門弟子,便是很多散修都知道雲環翎這個人的存在。
比如他現在正在麵對的這幾位。
“雲環翎!?”這幾人中的領頭者一眼便認出了眼前穿著八卦紋路道袍的年輕男子,他的聲音也因為激動,變得有些微微顫抖。
其中一個沒什麼見識的小弟子目露疑惑的看著領頭人“老大?雲環翎是誰啊?”
那人看著雲環翎的目光閃閃發亮,仿佛在看一座金山銀礦。
“蠢貨!這位可是天機宗最受寵愛的親傳弟子,聽說在他不能占卜以前,他在卦修上的天賦,整個滄境界都難以尋出一人能與之並肩。
哪怕天機宗的首席親傳大弟子也不行!”
“然後呢?”
領頭人恨鐵不成鋼的拍了一下自家小弟的腦袋“還不明白嗎?身份地位這樣高的一個人,他的手裏必然掌握著優於天機宗所有弟子的資源!換句話說就是我們要發了!抓到了一隻肥羊!”
經過這位領頭人的解釋,其他人在看向雲環翎的目光也變得火熱了起來。
雲環翎始終站在原地,臉上不見絲毫慌張,語氣也有些冷淡“我說,你們商量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