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杜淩軒第一反應是什麼，洛寒聽到龍梟對她的評價，差點一口血噴出來，這個男人也太會誇人了吧？
還有，硬生生一巴掌甩到了杜淩軒的臉上，完全不考慮對方能不能抗住。
好像能察覺到洛寒的心理活動，龍梟的手用了點力，把洛寒手指嵌入指縫，一根一根認真的卷起來。
洛寒沒有吭聲，看向了杜淩軒。
他的表情細看之下比窗外的天色還要黑，烏青、烏黑，黑的發亮，“龍梟，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龍梟反唇相譏，“杜總想象的我是什麼樣的人？”
杜淩軒嘴巴微抽，嘲弄道，“我以為你至少是個男人，而不是站在女人背後的窩囊廢。”
很難得從杜淩軒的嘴裏聽到窩囊廢三個字，洛寒不禁笑了，“凱文，真正的男人，能夠在任何時候，任何人麵前首先維護自己的女人。而不是當著對方丈夫的麵，依然出言不遜。”
反手又是一巴掌，洛寒這一下力道不比龍梟剛才的小。
既然都撕破臉了，誰也別跟誰表演仁義道德，說開了挑明了以後就好好的做敵人。
杜淩軒這一巴掌疼在心上，“安娜，你這麼恨我？”
洛寒手指彎彎，往龍梟的拳心裏躲，“我不恨你，恨有時候比愛更深刻，恨一個人，會一直放在心上，對你，我沒有這種感覺。”
若說恨，便是連著愛的，沒有愛，哪兒有恨？
杜淩軒沒再說話，他無法言說此刻到底是什麼心情，真的愛她嗎？並沒有對真實安娜的強烈觸動，若說不愛……
不，或者隻是她被龍梟搶走了，他不甘心。
龍梟把洛寒的包包拿起來，準備帶她離開，“另外，杜總以後和楚氏是合作競爭的關係，希望你拿出全部的實力。”
杜淩軒麵部肌肉顫了顫，“當然。”
洛寒和龍梟相攜而去，頭也沒回。
杜淩軒則落寂的站在分別的位置，站了五分鍾之久，在店員都要以為他石化了的時候，他終於邁開腳步。
洛寒的車還停在那裏，她坐了龍梟的車，此時已經看不到龍梟的尾燈了。
杜淩軒上車，點燃了一支煙，手伸到拉下來的玻璃窗外，煙霧焚燒，無邊長空都在嘲諷他的失敗。
一支煙抽了三分之二，他的手機響了。
杜淩軒按了外放音，“伊莎。”
遠在大洋彼岸的伊莎砸了砸舌，“凱文，新聞已經熱到美國了，楚氏強勢入駐燕郊的項目，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現在大家都在說，堂堂MBK聯合偌大的藍天國際居然沒有贏過小小的楚氏。
噴子們說，龍梟是將才，隻要他在，天下就是他的。通俗點的說法就是，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
杜淩軒又悶頭抽了一口煙，“如果你是來諷刺我的，大可不必了。”
“怎麼了？被虐了很受傷？還是……你在抽煙？竟然沒有借酒消愁，心理素質還是很強大的。”伊莎的語氣聽不出來是同情還是反諷。
“伊莎，你愛過一個人嗎？真正的愛是什麼樣的？”杜淩軒拋出一個比較有深度的嚴肅問題。
伊莎則表示，“不知道，愛情是什麼鬼我都不知道，長這麼大沒戀愛過，暗戀也沒有。哦，都說龍梟是國民男神，我要不要去撬牆角，哎呀對啊，我要是把龍梟給撬走，安娜送給你！”
伊莎的回答饒了一個大彎，最後收尾好像還是在刺激杜淩軒。
杜淩軒無力的丟掉煙蒂，“算了，問你也是白問。”
“看不起人！我沒戀愛過，但是我看過小說的好不好！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真正愛一個人，就不要強行把她留在身板，愛的最高境界是，我是愛你的，你是自由的！”
杜淩軒默然片刻，“那麼高的境界，我達不到。”
再一次，杜淩軒掛了伊莎的電話。
伊莎罵罵咧咧跺腳，“靠！掛上癮了！沒錯都先掛我，回頭我掛了你！”
伊莎憑窗看美國的陽光，金色的光線把她栗色的波浪長發染的更撩人，“龍梟，楚洛寒，我對你們很好奇啊。”
……
洗漱之後，洛寒累了就先去睡了，龍梟還有工作沒忙完，洗完澡去了書房。
快淩晨兩點龍梟才回臥房。
他剛躺下，洛寒被他驚醒了，側躺著往他懷裏靠。
“你今天跟杜淩軒說的是真的？”她睡眼朦朧，連聲音都沙啞的像個孩子。
龍梟幫她掖好被子，小腿纏住她的腳，“真的，每一個字都很真實。”
洛寒被窩裏的臉笑笑，摟住他的手臂，“原來我這麼好。”
龍梟往下躺躺，恰好能讓她貼自己的胸膛睡，“五星好評，絕世好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