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墜地之時,有一極其霸道的護心麟護佑著你,那護心麟太過邪氣,導致執行天道也被拖入其中。】玉鐲說起來,還十分委屈。
【於是我們一起回到了五百年前,你回不去了,我也回不去了……】尾音中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絕望和擺爛。
嗬,這小東西還挺會自食其果的。
【我們如今命運相連,我會聽到你的一切聲音,要罵我也請克製一點。】玉鐲心裏堵得慌,它可是天道啊,天道啊。
它不就出個任務劈一劈嘛,完全的走過場,很沒有感情的那種出任務。
怎麼就會發生這種事?
它現在身陷這塊碧玉之中,完全無法聯係到其他天道前輩,怎麼都沒人寫個教程這情況改怎麼辦呢?
【為今之計,咱們隻有從頭開始,這樣你能飛升,我也回得去,你說如何?】天道討了個商量的語氣。
畢竟要是季尋真這一世如果不修仙,選擇老公孩子熱炕頭,她是圓滿了,那自己就得涼了。
“說得容易,我季尋真上清界第一女仙,矜矜業業,功德蓋天,你天道說涼就涼了。”季尋真想到自己這五百年來,風吹日曬,雨打雷電,從不遲到的漫漫仙途,不禁掬了把熱淚。
“還讓我重來一次,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季尋真聲淚俱下,活像個被渣男辜負,口口聲聲要個保證的癡情女。
她已經猜到,天道被困在玉鐲裏,她倒黴,天道更倒黴。
這時候就要使勁落井下石了,能詐到什麼東西,就詐。
【都說了我能聽到你的心音,要算計我,也請克製——】
“那我就直說吧,若是要我重登仙途,替你找到回歸正道的辦法。”季尋真本來就是要讓天道聽到,“那你得保證,這一次我一定得飛升。”
天道沒得選,這次是她威脅它,而不是它挑選她。
天道很想罵髒話,天道很無辜。世上怎會有這樣無恥之人,趁天道病,要天道命。
【天理昭昭,皆是蘭因絮果。你當時種了什麼因,就得什麼果……】
季尋真打斷,“人話。”
她最討厭這些神神叨叨的神棍了,雖然她不幸也成了神棍的一員。
天道原是高高在上,統領眾生萬物之規則,此番不幸虎落平陽,遭受了太多侮辱。
它終於忍不住,【我就直說了吧,你他【嗶——】的也太浪了,你有多少野男人,給你相公戴了多少綠帽子,你心裏沒數嗎?】
“哦。”季尋真叉腰。
“那又怎麼樣,可是談明月他,愛我啊。”理所當然,毫不愧疚,厚顏無恥。
【……】天道一時無話,【可你又知道,你又糟踐了多少真心,多少英豪因你癡困終身,仙途斷絕,中道崩阻?】
“可他們,都愛我啊。”理直氣壯,神采飛揚,神清氣爽。
【……】
好……叭……
天道翻了翻典籍,裏麵有屬於季尋真的一頁批示,【經記載,你這次飛升不過的因由,便是欠了一真心。】
哪想季尋真嘿嘿嘿一笑,“本仙子遍地都欠了真心,你說哪一顆?”
聊不下去了,【便是那顆最重的,這情債太重,還不清。】
季尋真笑得更甚了,“本仙子覺得每一顆真心的情債都很重,很難償清啊。”
【季尋真,我去你【嗶——】的!】聊不下去了,毀滅吧。
季尋真腳下的中年婦女,見那少女又哭又笑,狀若癲狂,自言自語到手足舞蹈,已嚇得冷汗直流了。
這怕不是被她打罵太甚,已經瘋了?
“那個……小賤……哦不,二丫,你能把腳……挪開嗎?”中年婦女不怕天不怕地,唯獨怕瘋子,她頭一著小心翼翼地乞求。
“哦。”季尋真冷漠的眸子掃過腳下的女人,“能哦。”
在那女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中,她重新抬腳,再度往那女人嘴上碾去。
重生一次,她可不想放過這個女人,畢竟……
這女人和她那滿肚肥腸的一家,是扒在曾經的林二丫身上,吸幹了父母給她遺產的血,又將她如豬狗般對待的……
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