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不悔咳了兩聲繼續說道:“自西南瘟疫事情已經過去一年多,魔教當初鬧出如此動靜,到現在卻又毫無舉動,師兄難道不覺得很不正常嗎?”
“師弟的意思是?”
“妖族!”
“師弟認為魔教會和妖族聯手?”
“魔教自被趕出中州,無時無刻不想著能回到這裏,他們已經忍耐了幾百年,怎肯輕易放棄。如今中州看似繁盛,實則慘然,實力和傳承出現了嚴重的斷層,你我等人皆是兩三百年之上的洞玄境,而百年之內晉升洞玄境的人數卻寥寥無幾,雖有絕武僧曇花一現,然而聽說他在和天妖皇交手過程中受了嚴重的內傷,恐怕也再無殺神之威,如今後輩之中也隻有蘇子墨等幾個人撐著局麵,再往下雖然有絕品資質,有五行體橫空出世卻都不過聚神化嬰,根本左右不了當今局勢,一旦魔門與妖族聯手,中州又如何能防得住他們?更何況還有那神秘的魔族暗中蟄伏,獸族欺軟怕硬,雖然與我們衝突較少,卻也不可不防,一旦人族在交戰中稍顯劣勢,他們必將洶湧而至張開獠牙,如此虎狼環伺的局麵,掌教又如何能將玄意門置危險於不顧,玄意門弱了一分便代表著中州勢力弱了一分,中州勢弱,敵人勢強,天下蒼生豈不更危矣!”
“咳咳——,咳咳——!”蕭不悔一口氣說了太多,引起了身體的不適,他不斷咳著,雲婷在一旁不斷輕撫他的後背。
道一真人背負著雙手慢慢走回座位,在大殿的中央還掛著三清祖師的畫像,他盯著那畫像,那畫像中的人一手握劍向天,誰可爭鋒的銳意無可抵擋,這是三清道教也是他玄意門的銳意之誌,而如今竟然要選擇封山!雖然有四位師弟讚成封山,但是道一真人還是有些猶豫,被人逼得封山實在是有損正道領袖的威名和形象。玄意門數百年的威望怎麼能折損在自己的手中。
“師兄!我的三位親傳弟子和數十內門弟子皆死在那黑袍人手中,師兄,難道這些人的命就不是命嗎!”南宮燕突然跪倒在地上,哭喊的聲音回蕩在大殿內,道一真人轉過身臉上驚愕,包括其他首座皆是震驚的看著南宮燕,難怪南宮燕情緒會如此激動。
蕭不悔搖搖頭歎息一聲,親傳弟子可都是如自己的兒女一般,一次失去三人,這種傷痛便是他也承受不起。
“唉!罷了,通告中州的事情就由道常師弟你來負責吧!”道一真人轉身離去。
“封山?”
“封山!”
玄意門要封山的消息一石驚起千層浪席卷了整個中州仙門。劍閣斷劍山外,劍聖背負著雙手擋住了劍君崔元昊的去路。
“師弟急匆匆要去哪裏?”
“師兄你為何要阻我。”
“師弟心裏明白我為何要阻你。”
“師兄,玄意門說過一個月內給我答複,如今卻要封山,他們安敢如此欺我。”
“師弟,你手中的劍為何而舞?”
“師兄若想論道不如等我回來,我自當陪伴師兄坐而論之。”
劍君換了個方向,劍聖再次擋在了他的前方,他想拔出手中上品靈劍,劍聖雙指並攏在空中一劃,被拔出的劍又縮了回去再難拔出,劍君心中震驚,陪伴了自己無數歲月的靈劍卻不聽自己的使喚。
“劍乃權柄以王權之尊崇;劍乃象征凝人望而集氣運;劍乃君子斬宵小引正途;劍亦是禍鬥,引災厄戮生靈。”有四柄靈氣組成的各種劍出現在劍君的身前。
“不知師弟的劍又是哪一把?”
“我手中的劍隻為開辟自己的道。”
“師弟的道又為何道?”
“斬心中不平事,除眼前所見惡。”
“眼見未必為真,耳聽也可為虛。”
“真真假假,我自當以手中之劍問之。”
“你太過於執著眼前之事,也太過於執著手中之劍,我們雖然修劍,卻不應該被劍束縛,我手中無劍卻能勝過你手中執劍,劍不應該成為你的束縛,師弟何時才能放下。”
“有劍勝無劍,無劍勝有劍,師兄的道未必適合我。”
“唉!血衣堡之事,隻能說玄意門有嫌疑,但你也不能一口咬定是他們,何必追著他們不放。”
“師兄,難道有嫌疑還不夠嗎?太一門,天道寺,儒聖院,那麼多仙門沒有嫌疑,為何隻有他們玄意門有嫌疑,無論事情是不是他們做的,玄意門都逃不了幹係,那個人是為了複仇也好還是為了嫁禍也罷,都是因為玄意門,我弟子的親人才會招致被殺,他們都必須給一個交代。”
“如果你想要一個交代,難道不是該去找真正的凶手,還是說你打著為弟子討說法的幌子行私人恩怨!”
“師兄!”
“今日你不得踏出山門一步。”
“師兄當真要阻我。”劍君眼神一眯。
“我如果出手阻你,你肯定會記恨我,但是我也不得不阻你,你也可以選擇從我身上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