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兩人都沒有起身,黑暗是最好的掩飾。哽咽聲漸漸止住。
林思憶坐起身掏出一壺酒給各自倒了一杯。
“喝點酒吧,我們倆已經很久沒在一起喝酒了,我們以前喝酒的時候彩衣都會安靜的坐在一邊,就像現在這樣。”
林青雲爬起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直接搶過林思憶的酒壺仰頭灌入隻想要把自己灌醉。
林思憶搖了搖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掏出一壺酒給自己倒了一杯自顧自的說道:“如果彩衣活著肯定不希望我們消沉下去,今天也許是我最後來看望你和彩衣了,我眼睛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南蠻和中州,這裏已經沒了我容身之地,哪怕這個天地都容不下我,我也不會放棄,拚盡最後一絲力氣開創屬於自己的容身之所,雖然魔教勢力損失慘重,但是魔族已經不滿於隱藏在暗處,儒聖院的夫子老人家也被魔氣控製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魔化,到那時一旦魔族傾巢而出,玄意門會再次首當其衝,你哪怕不是為了守護玄意門也應該為了彩衣守護著這一片淨土。”多說無益,有些話提一下就夠了。
林思憶起身朝著遠處離去,自始至終林青雲沒再說一句話,遠處還能聽到小聲的啜泣。
林思憶告別了林青雲來到了通天殿的後院祠堂,他看到了一位披頭散發的老人坐在祠堂的門口。林思憶神識探過去發現對方竟然是曾經的刑堂首座道元真人。堂堂玉清境高手卻落得如此地步,他原本還有些惋惜,隻是左眼閃過一道藍光,他看到了對方透徹的靈魂,若有所悟。
林思憶默默朝著祠堂走去,他走進祠堂內跪在蒲團上給掌教上了一炷香。
“人生總會有後悔的時候,你是如此,林青雲也是一樣,但是我們這些活著的人也得為其他的人考慮,如今玄意門危若累卵,真人如果一直逃避下去也不是事,總有麵對自己師兄師妹的時候。”
林思憶起身離開了祠堂。他走了幾步身後傳來聲音:“你自己又該怎麼辦?”
林思憶抬起頭看著深邃的天空:“天若亡我我必逆天。”
林思憶走了,黑暗籠罩住了後山的祠堂裏,傳來了微弱的哭聲,今夜注定有人傷心欲絕。
第二天李慕容找到了裴子冉,他還有些不甘心。
“先生,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有。”
李慕容眼前一亮:“什麼辦法?”
“將魔族消滅幹淨,也許這些人就能容下他。”
李慕容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
“四弟落難,我這個做大哥的又豈能袖手旁觀,我會回去,不過還需要先生幫一個忙,利用神都大陣幫我找一個人。”
“誰?”
“魔教血染棠。”
李慕容來到神都城的一座青樓的二樓,他直接推開了一扇房門,血染棠正左擁右抱,沒想到會突然闖進人來:“我說你們一個兩個怎麼每次都喜歡在別人高興的時候來破壞氛圍?”
血染棠朝著兩位女子說道:“寶貝兒,你們先出去我和這位公子說點事,等下咱們再繼續。”血染棠在兩人的腰上捏了一下,引得那兩人嬉笑不已。
“你不是不想和我有交集麼,怎麼又跑過來找我?”
“你們天魔宗宗主都死了,你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裏花天酒地?”
“他死了便死了,不是還有他兒子在麼,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虧你還是天魔宗的弟子,竟然說出這種話。”
“你過來不是特意來對我說教的吧!”
“我想和你打聽關於獸族的情況,尤其是幻月狼人的情況。”
“我的確知道一些,但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該不會以為咱們倆的關係好到了這種地步吧!”
李慕容坐在血染棠的對麵:“你之所以不關心魔教的事情是因為心中念著蠻荒的事情,我看得出來你這個人有野心,但是你的野心並不在這裏。你助我在幻月狼人族裏站穩腳,我利用狼人的力量助你在血鬼族中獲得權力。”
“你隻是聚神境後期,實力不夠和我談條件。”
“鎮!”隻見李慕容突然神情肅穆吐出一個鎮字,有浩然正氣化作鎮字形態朝著血染棠壓下,一瞬間血染棠坐下的椅子化作了碎屑,血染棠全力爆發將那‘鎮’字化解,眼神虛眯:“《浩然正氣訣》!”
“現在我夠不夠格。”
“沒想到儒聖院這麼看得起你,竟然將這功法都傳給了你,幻月狼人族的族長在一年前死去,七位子嗣爭權奪利混戰一團,一年過去也不知道有沒有分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