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劉浩明出國進修回來了。”李小嫻眉宇微揚,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話音剛落,她馬上明白了李小嫻的想法。
怎麼把她倆的男閨蜜給忘了?
劉浩明就在醫院裏工作,醫學鑒定這種事找他幫忙最靠譜兒,他不僅能提供可靠的鑒定結果,而且還不用擔心他會走漏風聲。
宋清雨秀眉深鎖,急切的問:“什麼時候約他見一麵?”
李小嫻知道她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將傅正北交給警察處理,隻是收集證據也需要時間,此事還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他這陣子挺忙的,我本來跟他約好,過幾天找他聚聚。到時候,咱倆帶著精液去找他,請他幫忙化驗吧。清雨,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收集證據。”
“行,那就這麼定了,我馬上回家準備。” 她繃直了唇線,眸光一閃,眼底流光四起。
與李小嫻告別之後,宋清雨坐車回到了傅家老宅。
也不知道今晚傅正北會不會來騷擾她,為了以防萬一,她想趕緊把針孔攝像頭藏在一個好位置。
不過,在這之前,還要確保臥室裏沒有其他人。
傅正南雖然看不見,但好像什麼事瞞不過他,最好等他不在臥室的時候再行動。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書房,透過半掩的房門看見傅正南待在老位置,他正若有所思地直視著前方,雙手放在膝蓋處,食指有節奏地叩擊著。
真是天助我也!此時正是個藏攝像頭的好機會。
她悄悄走到臥室門口,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確認沒有人注意自己,才放心的推門進入了臥室。
進屋後圍著大床轉了一圈,最後鎖定了離床不遠的梳妝台,這裏的位置可以看到床上的一切。
她將針孔攝像頭安裝在梳妝台鏤空的木格裏,攝像頭巧妙地與梳妝台融為一體,就算從近處看也隻會把它當成一個裝飾品。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傅正北若再來侵犯她,一定會將他的暴行拍下來,然後收集好他的DNA,把兩樣證據一起交給警察。
到時候,這個人渣就會身敗名裂,他的罪行也會大白於天下!
關燈之前,她重新查了一遍攝像頭是否能夠正常工作,確認一切都沒有問題後,掀開被子躺在了床上。
突然,臥室的大門被推開了。
她警惕地看向門口,隻見傅正南雙手轉動著輪椅,正朝著她的方向而來。
這下壞了,如果傅正南在臥室裏過夜,傅正北肯定不會出現了。
他每次來侵犯自己的時候,傅正南都不在她身邊。想必那個人渣也怕醜事外泄,隻會趁傅正南離開時,才敢做出那些齷齪的事情。
但是,傅正南留在這裏,就意味著她不可能拍到證據。如此一來,長時間的隱忍以及周密的籌劃,豈不是都白費了?
“正南,你現在要睡了嗎?”
她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心存僥幸地希望他隻是來轉一圈,而不是要留下來過夜。
傅正南俊眉一蹙,不答反問:“怎麼,你覺得不方便?”
她真想說確實不方便,你在這裏會壞了我的好事。可是這種話隻能咽進肚子裏,絕對不能讓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不是,你誤會了。”她急忙打消了他的顧慮,故作輕鬆地說,“我是覺得時間還早,想去書房陪你一起看書。你一個人摸盲文書實在太累了,還是讓我讀給你聽吧。好嗎?”
傅正南濃鬱的眉毛微微上揚,嘴角染上一抹壞笑,曖昧的說:“清雨,看來你挺喜歡跟我在書房裏待著啊,是不是覺得昨天那本書很有意思?”
昨天、書房、徐誌摩的詩集……
宋清雨頓時明白他話裏隱藏的意思,他哪裏是在說那本書啊,明擺著是想問她對昨天那個深吻印象如何。
她的臉頰迅速地火燒了起來,心跳的速度逐漸加快,白皙肌膚透著晶瑩的顏色,從頸脖紅到了頭頂。
傅正南實在太狡猾了,這不是逼著她表態嗎?
好吧,誠實的說,她並不討厭和他接吻,但現在不是討論這件事的時候啊。
“其實我……”她感到又羞又惱,有些話如鯁在喉,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
“我們後天就要出發了,需要養精蓄銳,早點兒睡吧。”傅正南的聲音醇厚深沉,帶著不容抗拒的味道。
對於這個說法,她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反駁。如果她一再堅持要陪他去書房,反倒會引起傅正南的懷疑。
他雖然身體殘疾,腦子卻出奇的好使。
算了,反正無法完全確定今晚他一定會來,不如就順了傅正南的意。
“好吧。”她無奈地答道。
傅正南見她應允,便不再吭聲,一雙在夜晚更加深邃沉斂的眼,如同黑曜石閃著幽暗的光。
萬不得已,兩人再次同床共枕,宋清雨的心情無比複雜。
在享受傅正南帶來安全感的同時,又忍不住默默歎息:為給旅行做準備,估計明天傅正南也會在臥室過夜,那麼,傅正北就不可能再來了。也就是說,在出國之前,她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收集證據。
如此一來,那個人渣還能繼續逍遙法外!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到底該怎麼辦呢?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她越想越不甘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半天,一直都沒有睡著。
黑夜中,她身側的男人一直睜著眼睛,隱匿在朦朧光線下的五官輪廓分明,性感的嘴唇緊抿著,幽冷黑眸仿若深海,濃暗且難測深淺。
如她所料,這一夜相安無事,睡得還算安穩。
翌日。
宋清雨很早就起床了,跟著家裏的傭人一起收拾屋子,又在院子裏布置了一天,準備晚上好好給姑媽慶賀生日。
“清雨,今天辛苦你了。”姑媽笑容滿麵地說。
“姑媽,您客氣什麼,都是我應該做的。”
她不清楚會來多少賓客,擔心擺放的椅子和餐具不夠用,連忙跟姑媽確認,“您看我們準備的東西夠嗎?”
“夠了。隻是過個生日而已,沒必要折騰太多人,我這次隻請了一些親戚。”
姑媽微笑著說完這句話,看到宋家和周家來了幾個人,便上前招呼他們去了。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穿得人模狗樣的周明輝正緊緊牽著宋清雪的手,滿麵春風出現在大家麵前。
這個無恥的劈腿組合,已經開始光明正大地出雙入對了?!他倆一出現準沒好事,今晚不會又要生出什麼事端吧?
下意識的,她朝著傅正南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宋清雨疾步向傅正南走去,就在距離他隻有一步之遙時,身後傳來一個女人陰陽怪氣的聲音。
“姐姐,看見妹妹來了,怎麼也不招呼一聲?”
不用回頭就知道,這句風涼話來自宋清雪,很明顯,她是故意來找茬兒的。
就在這一刻,宋清雨突然意識到,剛才見到周明輝和宋清雪牽手出現,自己的心中竟然沒有一絲恨意。
或許,時間真的是一味良藥,能夠治療心靈的傷痛,讓她可以放下過去,順從命運的安排。
然而,她不再是從前的宋清雨,可以繼續忍氣吞聲任人欺負。麵對有人上門挑戰,當然不能輕易示弱。
她神態自若的轉過身來,麵色沒有半分波動,姿態不卑不亢十分淡漠。
宋清雪勾起紅唇,臉上浮起一絲獰笑,挑釁的說:“怎麼樣,婚後生活還愉快嘛?”
“一般,一般,自然比不上偷情刺激。”
宋清雨的一雙美眸波瀾不驚地盯著她,故意將這句話說得雲淡風輕,讓對方的話顯得更加無足輕重。
就在這時,傅正南轉動著輪椅來到她的身邊,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她的反擊令宋清雪氣得渾身哆嗦,滿臉漲紅,青筋暴露,感覺頭發都快要豎起來了。她抬起右手想要給宋清雨一個巴掌,但是餘光掃到傅正南時,舉到半空的手卻頓住了。
傅正南暗沉的黑眸裏,是不動聲色的清冷,渾身散發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她心裏清楚,在他麵前教訓宋清雨,自然討不到什麼便宜,不如以後再找個合適的機會。那個養女逆來順受這麼多年,隻要沒有傅正南撐腰,她還不是任由自己欺負?!
宋清雪不屑地冷哼一聲,挺起傲人的胸脯,甩了一下波浪般的長發,憤恨地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傅正南始終不發一言,直到宋清雪離開時才開口說:“清雨,晚宴快開始了,我們一起過去吧。”
“嗯。”她輕聲應了一下,推著他往院子裏走去。
晚宴以一種洋氣的方式開場。
院子裏整齊的擺放著長條餐桌,上麵鋪著清一色雪白的桌布,泛著銀光的餐具一一落好,各色誘人的食物盛放其上。餐桌正中間是一個巨型生日蛋糕,頂層浮著五根彩色的蠟燭。
賓客們端著餐盤,三三兩兩聚成一堆,一邊品嚐著美食,一邊愉快地聊天,現場氣氛很是熱鬧。
雖然人很多一片喜氣,但清雨總覺得今天的氣氛很怪異。
說不出來的怪異。
宋清雨始終跟在傅正南身邊,盡職盡責地為他布菜或者端茶倒水,傅正南將她盛上來的食物都吃光了,俊朗的麵容上始終保持著溫柔的笑意。
等到賓客們用餐結束後,就到了生日宴最重要的環節吹蠟燭。
姑媽笑意盈盈地走到餐桌前麵,將蛋糕頂層的蠟燭點燃。傭人隨即關掉院子裏的燈,所有人的注意力便集中在了壽星身上。
姑媽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許下了三個願望。
“希望家人能夠和和睦睦、平平安安。”
“希望父親長命百歲。”
“希望正南和清雨早生貴子。”
許願完畢之後,在場賓客一起合唱了生日歌。宋清雨高興地拍著手,跟著眾人哼唱起來。
曲畢。
“該吹蠟燭了!”人群中響起一聲清亮的聲音。
對方話音剛落,姑媽便向前探身,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吹滅麵前的蠟燭。
突然,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從姑媽身旁閃過,女人的臉上泛著藍光,渾身透著一股陰森之氣。
傅家的人都認出來了,那個恐怖的白衣女人正是賀阿姨,駭人的藍光中夾雜著幾抹觸目驚心的血紅,使她看起來如同鬼魅一般,讓人見了不寒而栗。
“天哪!”
“鬼啊!”
在場賓客都被嚇到汗毛倒豎,渾身抖得跟篩子一樣,尖叫聲此起彼伏,膽小的人甚至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傅正南,你為什麼要殺我?我跟你無冤無仇。” 鬼魅將這句話重複了三遍,聲音冷到了極點。
眾人還沒從這幾句話中回過神來,鬼魅便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時,傅父伸手拍了一下身邊的傭人,大喊一句:“趕緊開燈!去看看什麼情況。”
傭人早已驚得七魂丟了六魄,戰戰兢兢地走到餐桌跟前。他圍著餐桌轉了一圈,甚至連桌子底下都看了,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現。
現場的賓客嚇得愣在原地,個個臉色蒼白,眼睛瞪大到極致,胸廓劇烈起伏著,唇瓣顫抖得更加厲害,以至於半天都沒有一個人說話。
宋清雨也被這個鬼影嚇到了,白皙的小臉上血色褪盡,胸腔裏的一顆心狂跳得厲害,上衣很快就被冷汗浸濕了。
然而,她剛要抬手抹掉臉上的汗珠時,卻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何時被傅正南握住,整個手被包裹在一片溫厚的手掌裏,源源不斷的熱力從他的手上透過肌膚傳到自己的身上。
男人的大掌寬厚修長、骨節分明,幹燥的溫度讓她心裏生出一絲暖意,那顆緊張不安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她垂眸看向身側的男人,隻見他眉目清冷,一張俊臉上寒意滿布,不用任何言語和動作,也能讓人感覺到來自他身上強大的氣場。
鬼魅說的話顯然是衝他而來,也難怪傅正南的臉色會如此難看。
出了這個意外,賓客們都不敢繼續待在傅家,紛紛向姑媽客氣地告別,然後逃命般的跑出了院子。
整個過程中,傅老爺子的腦子非常清醒,他一直沒有說話,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眼睛裏迸出淩厲的光。他壓根不相信這世上有鬼神的存在,確認這件事一定有人在背後搗鬼。
等到賓客們都離開之後,傅老爺子站在院子中央,陰沉著臉色,厲聲說道:“今晚的事,一個字都不許說出去。誰要泄露這件事,我就跟誰沒完!”
傅老爺子的話頗具震懾作用,院子裏瞬間寂靜無聲,眾人噤若寒蟬,就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要是讓我知道誰在裝神弄鬼,一定不會輕饒!”傅老爺子補充了一句,說話的同時掃視著眾人。
傅家上下沒人敢吭聲,他們點了點頭,隨後各自散去了。
宋清雨推著傅正南回到了臥室,神色嚴肅地坐在他正對麵的沙發裏。
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幕,她仍感到心有餘悸,茫然不知所措的腦子像一張白紙,目光仿佛剛從遙遠的地方摸索回來似的。
“清雨,你怕嗎?”傅正南似乎擔心會驚著她,說話的語調輕之又輕,柔之又柔。
“當然怕了,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鬼。”她的聲音裏染上難以掩飾的懼意。
傅正南轉動著輪椅向她靠近了一些,兩條劍眉微微一蹙,嘴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
“我想問你的是,賀阿姨的鬼魂說是我害死她的。你跟我在一起,怕不怕?”他低沉的嗓音在胸腔裏震蕩,就像巨石砸在水麵上,掀起巨大的波浪。
宋清雨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這個問題沒有想過,我在想那個鬼是哪裏來的。雖然當時嚇懵了,但是後來一想,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鬼。”
傅正南若有若無地彎了彎唇線,頗為玩味地說:“你還真是個膽大的姑娘。”
她扯了扯嘴角,無奈地苦笑了一下。
說她膽大?傅正南真是抬舉自己了。
剛才見到賀阿姨的那張臉,她差點兒嚇得魂飛魄散!上次在車裏見到她的時候,自己也以為是撞見了鬼,驚到眼珠都快瞪出來了。
想到這裏,她突然拍了一下腦袋,“蹭”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對啊,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撞見活著的賀阿姨了,連續兩次看見一個人“死而複生”,應該不是單純的眼花而已。
“正南,可能真是有人在裝神弄鬼!”她清了清嗓子,正色說。
“為什麼這麼說?”傅正南麵色一凜,蹙了蹙眉。
她將那天在車裏看見賀阿姨的事情告訴了他,同時也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傅正南凝眸沉思著,寒氣逐漸在他的俊臉上積聚,生成一張陰霾的冷臉。
片刻之後,他眯了眯眼睛,冷峻的表情一瞬而逝,整個人都變得柔和起來。
“清雨,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家裏的其他人,我會親自派人調查。”
“好。”她沒有一絲猶豫,爽快地應道。
既然他要派人去調查這件事,就說明確實有人在裝神弄鬼。隻要是活人做的事,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重新坐回到沙發裏。
聽到她的回答,傅正南的唇角不自覺漾起笑意,溫柔的說:“謝謝你對我的信任。”
宋清雨嬌俏的麵容上,透著幾分爽朗,笑著回複:“誰讓你是我老公呢!”
這句玩笑話剛說完,她頓時反應過來,自己怎麼當著傅正南的麵,把“老公”二字叫得如此順口呢?
“我去下洗手間。”她找了個借口,紅著臉從男人麵前跑走了。
傅正南微眯著雙眼,唇角的笑意漸濃,刀刻般立體的輪廓變得異常的柔和。
想到剛才脫口而出的那聲“老公”,宋清雨的心裏就像有隻小鹿在歡快的跳個不停。
過了好一會兒,她的心跳終於恢複正常,這才走回到傅正南的麵前。
“清雨,你怎麼去了這麼久?老公有點兒擔心。”男人嗓音曖昧,眉眼間笑意濃重。
她賞了他一記白眼,趕緊轉移話題,“正南,你說是什麼人在裝神弄鬼啊?”
聞言,傅正南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嘴角露出一抹冷厲的笑意,“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莫非你已經知道了?”
“沒有。我的意思是紙裏包不住火,隻要做過什麼,就會留下痕跡。”傅正南的話重重的落下,宛如巨石砸在湖麵上,濺起無數的波浪。
她抿著嘴唇點了點頭,鼓起勇氣問道:“我覺得,以前說你殺人的事,也有可能是栽贓。實際上,你並沒有殺人,對不對?”
傅正南微微垂著臉,下巴被暗影勾勒出來的輪廓分明,他神色嚴肅地說:“家裏給我鑒定過,說我有間歇性失憶症,有可能是在失憶的時候殺過人。”
什麼?!他真的殺過人?
就算是在神誌不清的時候行凶,也不能改變他是凶手的事實啊。
宋清雨嚇得愣在當場,白皙的小臉麵色煞白,她覺得涼意滲透了全身,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嬌嫩的唇瓣一張一合,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過,我沒接受過相關檢查,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看出來我有這種病的。”他的嘴角浮起譏諷。
原來如此!
她瞬間鬆了口氣,安慰他說:“身正不怕影子斜,遲早會真相大白的。”
“傅太太所言極是。”他說話時嗓音壓得低沉,聽起來更加性感撩人。
她驀地臉色一紅,淺笑著沒有吭聲。
當天經曆了太多事,兩人都覺得身心疲憊,洗漱之後便早早地睡下了。
可是,鬧鬼的事情卻讓老宅裏的人寢食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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