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馬路頗多不平,沈家的豪車如果不錯還是一路巔得要命,司機手握著方向盤第一回出了那麼多汗,他覺得他今天出門一定沒看黃曆,他家驍爺從來不跟人開玩笑的,卻也從不近女色,今晚這是怎麼了?
月亮打西邊出來的不成?!
別說司機了,當事人裴沅歆後背更是起了一層又一層細密的汗,她並不想被這樣奇怪的生物給盯上,而且……
裴沅歆挪了挪座位,盡量使自己離沈晏驍遠一點,再遠一點。她說:“驍爺知道我拚命都想要離開傅家的原因,為何還來問我這個問題,你覺得我會是那種和蘇芷雨一樣的女人嗎?”
“……什麼意思?”這話把沈晏驍給說懵了。
裴沅歆深吸了一口氣,說:“驍爺明明有喜歡的姑娘,幹嘛拿我尋開心,還是說故意要搞這種曖昧,若你是這樣的人,那我們以後大可不必來往了。”
呃
車子又抖了三抖,如果沒聽錯的話,司機覺得可能要壞事了,因為他好像聽到後麵那個女人竟然大言不慚拒絕了他家驍爺的告白,老天爺這條路怎麼這麼長,他已經盡量加速了,可還沒有到達目的地。
沈晏驍眼底閃過驚異,隨之才想起之前黎在西在他家說的那些話,想是被裴沅歆給誤會了吧。他笑了,說:“我並無女友,你大可不必擔心會有被小三這種狗血的事情發生。”
這回輪到裴沅歆驚訝了,她盯著沈晏驍:“那你家裏的熊貓金魚,難道不是為你喜歡的女人養的?”
看來這個誤會得趕緊解開,不然越結越深,以後就說不清了。沈晏驍笑了笑說:“你倒是觀察得仔細,想知道那熊貓金魚的來曆嗎?”
裴沅歆沒說話,沈晏驍繼續說:“我很小的時候其實性格挺軟的,而且因為我怕水,所以很多同齡的小孩子知道這一點後就經常欺負我。有一天,我被幾個小同學拖拽帶到河邊,他們合夥欺負我,打我,還對我各種推搡辱罵。”
“……”裴沅歆有些後悔聽這個故事了,知道鼎鼎大名的驍爺的這種不光彩曆史,她以後真的還有好日子過嗎。
“後來我被他們推進了水裏,當時我真的很害怕。”沈晏驍微微握緊手,回憶起那一天,他生命中最難忘的那一天,也是他整個童年裏最讓他開心的一天。
本來就怕水的沈晏驍在水裏撲騰著,身上和臉上又都被打傷,他以為他肯定活不過下一秒了,突然聽到岸邊有一個小女孩大喊了一聲:“你們在幹什麼,我要報警讓警察叔叔抓你們。”
她手腕上戴著一個兒童手表,做著要撥號的動作,立刻就將那些站在岸邊圍觀的小孩子們嚇作鳥獸散。而她則飛奔過來,左右瞧著都沒人,便騰的一下跳下了水去——
沈晏驍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小姑娘救上岸,但很明顯這位小姑娘從小學習遊泳,並不似沈晏驍見了水就怕。兩個濕漉漉的小人兒並排坐在岸邊,沈晏驍擦著眼淚哭得很傷心,倒不是因為被欺負而哭,是後怕而哭。